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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看番鬼一眼,随小弟一起下舱去查看拖轮有无出问题。

可排除所有故障之后,拖轮仍无法开动。

阿飞爬上来,附耳低声和番鬼讲情况。

番鬼气到跳脚,他脾气火爆,咒骂一句,抱枪射扫粱美凤泄愤。

诡异的是,任他如何扣压扳机,冲锋枪和轮船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是你动的手脚?!”番鬼讲蹩脚白话,巴掌掴向阿飞。

六月飞雪,阿飞脸涨成猪肝色,他不敢反抗番鬼,转看贺喜,惊疑不定问,“是你?”

随即他笃定,“一定是动手脚!”

贺喜摊手,“是我又怎样。”

他们对视一眼,哗哗哗,改抽斩骨刀,寒光微闪,阿飞神情狠戾,“你最好配合点,否则…”

他话未讲完,贺喜已一脚踢飞脚边破旧椅子,挥手狠狠一记耳光,从所有人脸上掠过。

啪啪啪,耳光声极响,三魂七魄似出窍。

阿飞只觉贺喜身影一闪,快到分不清是人是鬼,待反应过来时,脸已被打偏。

“死扑街,我不配合,你又能奈我何!”贺喜沉下脸,猛拍茶几。

数个后生仔,连同番鬼,唾出一口血沫,互相对视一眼,再不犹豫,挥斩骨刀朝贺喜扑来。

“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敕!”贺喜早有准备,数张符咒从手中飞出,不偏不倚,尽数扑向所有人脸上,死死黏住。

贺喜念的是早已失传的定身咒,道家奇术之一,施术前要先扇飞对方三魂七魄,在对方神乱之时,伺机催催动神咒。

它本身并不神奇,咒语易念,指诀好掐,只是寻常术士天资普通,或心术不正,无法修到知微境界,即便会念咒,也没有足够的灵力让符纸生效。

与定身咒并称道家奇术的,还有千斤榨。顾名思义,千斤压顶,不死也伤。相较定身术,千斤榨更加狠戾,施咒之后,轻者令人短时间内患病,重者取人性命。

贺喜无意杀他们,犯法还有警署在,她没有权利定人生死。

“圣母玛丽利亚。”莉迪亚直抚十字架,瞪眼看一排木头人,难以置信,“太太?”

贺喜拍拍手,四下看,角落里扔有一捆麻绳,估计是拿来绑不听话的她们。

“莉迪亚,要辛苦你捆住他们了。”贺喜叮嘱,“小心些,不要撕下黏在他们身上的符咒。”

莉迪亚膀大腰圆,堪比大汉,绑一个,踹倒一个,不几时,将船舱内堆成人肉山。

粱美凤不停向外张望,“林sir怎么还没来。”

“阿妈别急,快了。”贺喜接过礼仔,礼仔吃饱喝足,懒洋洋摊开手脚,向抱他的妈咪弯眼笑,丝毫不知他吃奶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电子蜂鸣声响彻,轮胎擦地声随之而来,整齐划一的皮靴踩地,林sir欲拿喇叭通知船舱内匪徒放下武器。

贺喜已先他一步挥手,“林sir,快上来。”

林sir自认部署严谨而周密,以为能大干一场,身上戴着贺喜给他的紫符,腿脚好似不受控制,贺喜在哪,他便不自主朝她所在方位走。

直到他将紫符物归原主,才觉双脚属于自己。

贺喜接过紫符,塞进礼仔外衣口袋。

“小友,人都在这里了?”林sir撕下其中一人符咒。

阿飞瞪眼如铜铃,惊恐看贺喜,连连向后挪,“鬼,她是鬼!阿sir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