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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番婆太壮,到时搬运也不好搬。

勉强应下,对粱美凤道,“阿姑,真不能带多人,船小,装不下。”

粱美凤听他的,“只带一个,不多带。”

尖沙咀茶楼里,贺喜随手拔下一根头发,缠在紫符上,折成三角给林sir,“这次要麻烦林sir了。”

林sir摆手,“诶,保护港地市民人身安全,是我职责所在。”

夜里十点,阿飞来接,没看到保镖尾随,这才放心,开车载她们去新界。

贺喜不掩惊诧,“表哥,你会开车?”

他语滞,然后道,“以前当过兵,在部队学会。”

贺喜不再讲话。

夜色墨黑,越往新界开,车越少。阿飞时不时查看倒车镜,没有看到可疑车辆尾随,他更加放心。

抵达湾口岸时,已是凌晨。

有不大不小轮船停靠,阿飞的同乡在等,似乎十分不耐。

见他们下车,催道,“快点啦,拖累我们时间!”

阿飞的同乡个个人高马大,肌肉鼓鼓,看起来十分孔武。

粱美凤这才感到害怕,瑟瑟作抖,下意识搂紧怀中礼仔。莉迪亚胆大,挺起胸脯,挡在贺喜前,好似护崽母鸡。

第99章9916号一更

昔日憨厚后生仔,收了笑之后原来是一脸横肉。

粱美凤欲唾他,可对上他眼神,一句“死扑街”又咽了回去,努力吸气收缩自己肥胖身躯,挡住礼仔,减少存在感。

阿飞公事公办道,“客太,请吧。”

贺喜神色不变,带粱美凤她们上船。

是个半新不旧的远洋拖轮,舱内除了阿飞的同乡,还有数名生番,皆手持冲锋枪,恶形恶煞,一副随时可以开火的模样。

“阿妈,坐下歇息。”贺喜拍她身旁,让粱美凤坐沙发。

莉迪亚有胆色,不再将圣母玛利亚挂嘴边,她估计礼仔快饿了,用自带的热水为礼仔冲奶粉。

礼仔仍一无所知,两手捧奶樽,大口吃着奶。他极满足,时不时朝阿婆笑,眼神又寻找妈咪,见妈咪在他一旁,更乖乖。

阿飞惊疑不定,以为贺喜至少吓到花容失色,却没想到她仍似寻常。

好像她上的不是去往泰国的拖轮,而是在薄扶林豪华大屋。

“你、你不怕?”

贺喜斜眼睇他,不应反问,“我怕你就放了我?”

阿飞沉默。他也只是为人办事,做成这桩生意,足够他吃喝半辈,不用再租船在深圳河上来来回回,做偷渡客的生意。

“你是蛇头吧。”贺喜道,视线又落在手持冲锋枪的几个番鬼身上,“是要贩送我们去泰国?”

他神色微凛,还没来得及讲话,有穿着乡土后生仔匆匆过来,低声道,“飞哥,拖轮开不了火。”

“没柴油了?”

“没可能,昨天刚加满。”

其中一个番鬼等得不耐,飚出大串泰文,不停催阿飞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