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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693 字 3个月前

崔大人啊,朝廷要你何用?”

崔则先前听白马说鄄城公,以为他只是仗着对方威名显摆,问岑非鱼借了些人马来充排场。哪承想,岑非鱼竟亲自到此!他看清来人,方知自己是踢到了铁板,只能将反驳的话都吞下,道:“未知侯爷有鄄城公这样的好友亲自相送,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岑非鱼笑道:“天师道背后有撑腰的,除了齐王还能有谁?可是,崔县令、崔县尉,你们是朝廷命官,奉皇命行事,不须畏惧王室宗亲,不用对我如此恭敬,更不用惧怕齐王。还是说,你两个对齐王毕恭毕敬、百依百顺,唯他马首是瞻?”

崔恕和崔则相视一眼,直是进退两难。

崔则更想着:“我乃是清河崔氏的代表人物,不可在第一天就自扫威风,对新来的侯爷卑躬屈膝,往后同他相处,只怕抬不起头来。”

于是,崔则只能硬着头皮道:“鄄城公说得不错,可您不知道,清河县的积弊由来已久。下官是此地的父母官,向来爱民如子,但凡手里有一点兵,绝不会放任河渠荒废,致使灾祸发生。但毕竟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比想象中的简单呐!”

白马觉得岑非鱼说得不错,知道他从前定没少来清河县搞破坏,才让这两个县官如此害怕,可自己要当好这个清河侯,必定要和本地名望处好关系。

白马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接着说:“两位大人的为难之处,赵灵很能体会。但我此行前来,奉的是圣旨,还请你们与我相互体谅,能出多少人、财、物便出多少,赵灵感恩戴德。”

头一次交锋,崔则看白马的眼神变了又变,起先敷衍,后来惊惧,到最后变得深沉,显是知道白马背后有岑非鱼这个混世魔王撑腰,而且接触过他本人,发现这人外柔内刚,全不似个寻常羯奴,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白马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岑非鱼,道:“鄄城公送也送到了,如若无事,便可请回了。”

岑非鱼委屈道:“出嫁从夫,哪有媳妇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

白马看崔家兄弟俱是一副古怪面色,心里笑得不行,怕自己再憋不住,便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兀自向城内行去,随口道:“远到是客,鄄城公自便罢,请恕本侯招待不周。”

岑非鱼屁颠颠地跟在白马屁股后头,朝身后人马招招手,乐呵呵地进了清河县城。

尽管不情不愿,崔恕最终还是派了几个兵哥给白马帮忙,安排人草草收拾好侯府。

眼看府里连张床都没有,崔氏兄弟却不多问,想必是有意要以此试探白马,看他能如何应付。这两人最乐见的,只怕就是白马束手无策,上门相求。

白马不是不知对方心思,但别人该做的都做了,真说起来倒并不失礼。他没工夫理会崔氏,不敢铺张浪费,只随意布置好正厅、寝室、书房,以及最重要的厨房,暂时让岑非鱼充当伙房。

岑非鱼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人,见白马受人欺负,他明面上不动声色,却让苻鸾给清河府衙发了一份书信,称自己前来清河查办案件,让县令大人“帮帮忙”,安排自己手下那两百人的饮食起居。

白马开始着手府中事务,才明白无论是身居高位或者俯首为奴,人各有各的难处,并不是一招登天便高枕无忧,而且能力越大、地位越高,责任便越大。

从前,白马一直低人一等,所思所想除了报仇而外,只是别让自己饿死累死。如今,他当上了县侯,同往日云泥之别,可忧愁烦恼不减反增。

幸好,白马多年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养出了一副吃得了苦、耐得了烦的好脾气,并没有发愁多久,就开始觉得事事都新奇,越战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