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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725 字 3个月前

起,等主人发话。

岑非鱼向四周抱拳,单刀直入,朗声道:“忆昔江山初定,匈奴狂徒犯我疆界,我少室派师祖朱士行于洛阳大摆英雄宴,招徕五湖四海的能人异士。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中原儿女共聚一堂,以武会友、指点江山,同饮一碗断头酒,赴玉门、卫家园,何等壮阔?”

他说着,从面前的桌案上拎起一个酒坛,道:“在此,岑某以二十年的花雕,遥敬二十年前的诸位英雄!”他说罢,一气饮下整坛花雕,将空酒坛往地上重重一摔。

“好!遥敬二十年前的诸位英雄!”

听者无不为岑非鱼的豪气所感染,一齐端起水酒狂饮。

岑非鱼用力一抹嘴,继续道:“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却已有二十年不曾开过英雄会。岑某生不逢时,未能一睹当年群英毕集的盛况,实是抱憾无穷。遥想当年,我师祖朱士行曾发宏愿,不惜以罗刹手段,护山河万民,是悲哉,不亦壮哉?”

他说着,又喝了一坛酒,摔碎酒壶,大笑道:“不肖徒孙岑非鱼,遥敬师祖朱士行!”

旁人听罢,不无感慨,举杯附和道:“朱士行前辈当的起这一杯!”

谁料,岑非鱼忽然话锋一转,道:“师祖的大弟子赵铎,为镇西大将军,无论朝代更易,一生戍守边关,拒匈奴铁骑于玉门。”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一时鸦雀无声。

岑非鱼不以为然,兀自说道:“师祖的关门弟子赵桢,为白马军主帅,七岁从军行,年十五,战死沙场。”他说到此处,竟莫名大笑起来,笑罢才继续说,“今日,诸位英雄齐聚石头城,为的就是商议如何将赵家最后的骨血、赵桢将军的遗孤,拿去换那万两黄金!是快哉,不亦悲哉?”

无人应答,唯有狂风卷雪,旌旗猎猎。

“诸位为何不喝?”岑非鱼拿起最后一壶酒,一气饮下,把酒坛摔得粉碎,笑道:“酒,我已代你们敬上,请赵将军的后人现身罢!诸位‘英雄’,请落座。”

宾客不知岑非鱼是何用意,只当他人来疯又发作了,找得个台阶便顺坡下驴,纷纷落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马车从远处驶来,一路颠簸摇晃。

这日,白马穿着乌衣皂靴,腰间郭洛带上,鎏金白银马头带钩刻着“厉马登高堤”五个大字。他头上戴了个小帽,帽檐下垂着青纱,遮住他的上半张脸,手上则戴着一副精钢镣铐装样子。

他听见岑非鱼那一通胡话,实在憋不住笑,悄悄推开窗纱透气,见轿子旁站着个脸庞瘦削的赤袍男子,便问:“你们大哥是不是喝多了?当着这么多人说胡话,你们也不嫌他丢人。”

男子波澜不惊,道:“大哥常常说胡话,常常丢人,若是哪一日不说胡话,那才叫奇怪。嫂夫人习惯就好。”

白马点点头,觉得此话颇有道理,“他就三杯的量,今天喝那么多,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男子无所谓道:“早换成糖水了,嫂夫人莫担心。”

“别叫我嫂夫人。”白马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不禁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漫不经心,道:“我叫苻鸾,我爹是氐人。”他说着话,随手把窗纱盖上,“上场了,嫂夫……大人,你多少要装得难过些。”继而做了个“面无表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