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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781 字 3个月前

并未因此而自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有今日,不仅是因为他在被人践踏的时候撑了过来,更是因为世上许多善良人,曾给过自己帮助。

周望舒沉默着,眺望远方层叠的山峦。

“三叔,你若是觉得难过,就想想我。当初,若你没有救下我,我想必早就死。”白马同周望舒一道眺望远山,忽而福至心灵,对某句话有了新的感悟,“我父亲常常叹息,说‘中原的东西都很小,塞外的东西都很大’。初时,我只见过中原来的李雪玲,便以为父亲说的‘小’,是说中原人的心胸狭窄。”

周望舒心有戚戚,道:“确实如此。”

白马却摇头,道:“现在,我却忽然觉得,父亲说的‘小’,是指中原人专情。我们留恋故土,忠君爱国,不贪恋别人的土地,不染指别人的财宝。人心拳头大,一个人的感情只有鸽子蛋那么点儿,原本就分不了多少给别人。你对乔姐好,对二爷好,对我好,对檀青好,谁说你没有心?你对我们都很有心。”

周望舒沉默着。

白马知道,这种事若不是周望舒自己想明白,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周望舒是一个血肉身躯,他有自己的斗争。今生的大多数时候,他既没有姓名,亦没有面目。这回,他同往常一样,一直身居幕后不曾现面,纵使偶尔现身为檀青解围,亦会戴着个面具。

那面具白扑扑的一面,没鼻子没嘴,只眼眶处开了两个小洞,虽比起先前的青铜面具好上了许多,可看着却仍旧让人瘆得慌。

在周望舒的指导下,愣头愣脑的檀青渐渐成长了起来。

檀青原名段青,同风头最省的段氏鲜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读过书、见过世面,被人追杀过,在市井里吃过苦,若不是与白马相比,亦足够聪明伶俐了。遇上周望舒以后,他连习武都格外用功。

如今,檀青有功夫、有眼力,能同人各路人物寒暄,被周望舒指派广发英雄帖。或许是这一个月以来日日央求,求烦了周望舒,他他终于如愿,做了周望舒的徒弟。

两人成了师徒,檀青便“得寸进尺”起来,不知哪里来得胆气,悄默默地用朱砂在周望舒面具的脸颊上,画了两个红彤彤的实心圆,看着跟丑角似的。

周望舒对外表不上心,对这面具浑不在意。旁的人,此处特指岑非鱼,从来都十分乐意看他笑话,见到这面具以后不止没有嘲弄,还一个劲儿地捧杀他。周望舒亦不放在心上,仍旧戴着那面具。

“愣头青拿着什么?三叔,他又要来烦你了。”白马远远望见朝城墙上跑来的檀青,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或许是周望舒的转机,“三叔喜欢那小子么?”

周望舒面无表情,道:“不知情为何物。”

白马笑道:“凡事皆向心中求,你不同自己过不去,老天爷就不会同你过不去。若二爷不是那样疯癫流氓,便闯不进我的生活。”

周望舒似乎被白马说动了,问他:“如何才能知道我有情?”

“情爱这样的情,我不太明白。但人是有许多情的,喜怒哀乐皆为情。”白马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匈奴为奴的时候,日子苦闷,每日都会数云朵,若见到形状漂亮的,便在心中记下。每当觉得难过,我便会回想记忆中的云,顿时就觉得开心了许多,这是我的欢欣之情。你识字,可将每日觉得快乐的事情记下来,日后翻看,便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周望舒不置可否。

白马:“三叔,让自己快乐些吧。”

檀青终于爬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跑到周望舒面前,手中拿着一张纯白的面具,还有笔墨,道:“师父,上回我画的那个面具不好,平白让二爷看了笑话。这回咱们一同画个威风的!”

白马故意挑衅檀青,道:“愣头青,别打搅我们说正事。”

檀青“切”了一声,道:“嫂夫人,找你叔叔去吧!你能有什么正事?我跟师父才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