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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946 字 3个月前

无虚言。那孟殊时出身平常,年纪轻轻能当上殿中郎,原算是个人物。可九月初,姓孟的经他师父,亦即老将军冯飒牵线,同齐王的义女成了亲,你说这郡公从何而来?”

白马忽然沉默了。

岑非鱼伸出食指,戳了戳白马的眉心,问:“在想什么?”

白马:“我没给他随份子。”

岑非鱼:“他可对你痴心一片。”

白马想也不想,道:“可我只喜欢你一个!我向来只是想利用他,后来觉得他挺好,也不过是于心有愧,想同他当个朋友。最后,发现他曾参与玉门一役,朋友也当不成了。”

岑非鱼原是想借着吃醋,让白马哄哄自己,趁机占点便宜。可白马这样坦诚,纵他脸皮再厚,也装不出吃醋的模样,只能失笑道:“逗你玩的。”

“情情爱爱,家长里短的,有什么意思?”青衫文士似乎是觉得受了冷落,不甘地用折扇敲了敲桌子,“董晗封侯,孟殊时封郡公,李峯晋正四品黄门侍郎,这些都说明了一件事。”

白马觉得这人很有趣,决定捧他的场,问:“何事?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青衫文士满意地点点头,道:“说明楚王被防着呢!统领禁军,却管不了殿中,近不了天子的身前,这算哪门子统领?”他喝了杯酒,继续说道,“九月,天子下了三道圣旨:其一,请老司徒冯飒出任太保。其二,请赵王梁伦回朝任太宰。其三,以秦王为大将军。这三道圣旨,毒辣!狠绝!”

赭衣刀客脑子拐不过弯来,问:“冯飒那老骨头,三朝元老,当得起太保。”

岑非鱼小声告诉白马:“梁周至今仅历两世,这‘三朝’元老,是讽刺指老冯曾为魏臣,侍奉二主。”

白马立即明白过来,道:“老冯将军对惠帝倒是忠心,有勇有谋,当太保很合适。但他曾带兵伐灭孙吴,江南的人,这般记仇?”

岑非鱼嗤笑,道:“老冯为人,没什么可指摘的,他们只能抓着这点来说了。”

果不其然,在场众人俱是南人,没人为冯飒抱不平。

赭衣刀客继续说:“赵王是今上的叔父,论资排辈,也当得起太宰。秦王是今上的亲兄弟,当大将军名正言顺。赵王初上任,便请今上广施仁政。今上依其所请,除天下户调绵绢,赐孝悌、高年、鳏寡、力田者,每人三匹布帛。何来毒辣狠绝?书生,你可不要哗众取宠。”

众人哄笑,附和着赭衣刀客。

“哎呀哎呀!”青衫文士似乎是觉得,在座众人不配与他谈论,故而不再继续,只骂了句:“武夫,匹夫!真是鼠目寸光!”

白马有些吃惊,小声问岑非鱼:“他这样嚣张,不怕被打么?”

岑非鱼不甚在意,道:“自己讨打,怪谁来?”

“放你娘的屁!”赭衣刀客气得面如猪肝,突然站站起,抽刀砍向那青衫文士。

那青衫文士面白无须,看着十分文弱,坐在原地不动,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

白马看得心惊,正欲起身出手相助,化解这一场血光之灾——受人欺凌、孤立无援的滋味,他最明白不过。

但岑非鱼突然出手,按住白马的肩膀。

白马极紧张,忙问:“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我学了武,就要救人!”

岑非鱼却莫名淡定,道:“稍安勿躁,且看。”

店家惊叫劝架,看客欢呼叫好,场面一片混乱,

哐当——!

莽汉一刀砍下,众人已准备好看文士血溅当场,可那赭衣刀客的厚背刀,却并没能把青衫文士砍成两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青衫文士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手中的折扇非木非玉,而是以玄铁打造的铁骨扇。玄铁幽黑至极,日光照其上,似乎能被漆黑的扇面吸收,故而铁扇顶端无比的锋刃,在平常时刻很难被人发现。

青衫文士收拢折扇,单手一挡,便招架住了赭衣刀客的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