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印象。”
徐真卿:“......”
竹莫染曾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能与之匹敌的屈指可数。除了武林当中的老前辈,便只有他那位惊采绝艳的黄师弟可与之相提并论了。自己当年也不过是平庸之辈,对方记不住他也实属正常,徐真卿清咳了一声,提醒道:“贫道是黄屾的师兄。”
“啊,我记起来了。”竹莫染微微一笑,眸光流转闪亮,宛若月光下的清溪,“你就是二师兄?”
“正是!”
“天天被他打的那个二师兄?”
徐真卿:“......”这人的记性怎么这么可恨呢?
“竹某不知...小徒何处得罪了徐道长,以至如此大打出手?”
徐真卿一指燕不离,冷哼道:“你徒儿欺负了我徒儿,贫道当然要讨个公道!”
那双幽澈的眸子望过来,燕不离登时退后了两步。说来可笑,他对竹莫染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总让他感到心惶。
“原来燕少侠是道长的高徒......怪不得如此......如此......”竹莫染搜肠刮肚了一番,竟掘不出一个适合某人的好词儿,只得含混过去,转而问道:“池月,怎么回事?”
池月面不改色的道:“弟子今夜偶遇燕少侠落海,只是出手将他救了上来,未做任何事,是徐道长误会了。”
徐真卿怒道:“你放屁!贫道明明看见你......”
“徐道长慎言,我救他也不过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池月冷声打断他道,“本宗好歹是一门之主,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会纠缠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徒弟?”
“呵,这话倒是不假,你身边的人确实不少。”徐真卿讥讽一笑,收剑入鞘,“也怪贫道的贱徒不识好歹,屡屡受人蒙骗。今日既然是误会便罢了,贫道自当好生管教,免得他再吃亏上当。”
竹莫染点点头道:“正魔殊途,最忌牵扯不清、黑白不明。有些事情,不死过一回是看不清的。徐道长洞察凡尘、深明事理,竹某也非糊涂之辈,自会警训劣徒,以防他误人误己。”
“那贫道就不打搅了。”徐真卿拱了拱手道,“不离,我们走。”
“可是师父......”
“还可是什么可是?!”徐真卿挤眉弄眼的给他传音入密,“你师父我打不过这俩,现在不溜一会儿就溜不了了。”
燕不离无奈的回道:“竹莫染他现在没武功。”
“万一装的呢?池月这种魔头可能对一个毫无威胁的人毕恭毕敬吗?你就别秀智商了,为师丢不起这人,快走!”
燕不离被徐真卿硬扯走了,甲板上只剩下竹莫染和池月。两人静默无言的站在月光下许久,最终还是竹莫染先开了口:“阿...阿嚏!”
“师父,这里风大。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房歇息吧。”
“你现在的身体也不比为师好到哪儿去。”竹莫染瞧了他一眼,“方才又动怒了吧?”
“是。”
“也动情了吧?”
“......”
“池月,你是怎么答应为师的?为何与燕不离到现在还没断干净?”
“弟子知错。”
竹莫染笑了笑,“你小时候经常挨罚,骨头还特别硬,跪上十个时辰也不带认错的。现在居然为姓燕的小子这么容易就低了头,你的节操呢?”
“结草它死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