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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H) 喵小追 1707 字 7个月前

便要出去与他相见,转念一想,却又无声地叹了口气,暗道:「檀弟,你是了解我才这样说,若叫你的师父、师弟得知,恐怕会另做他想,我岂能害你众叛亲离?」

周檀好一段时间不再言语,埋头喝闷酒,忽然抬起手臂,将桌上的酒瓶皆尽扫落地上,说道:「景兄,既然你我今生无缘,那便来世再见罢,我这就下来陪你!」说着竟运气于掌,朝自己天灵拍下。

景夜如何忍心看他自戮,直冲到他身边,高声道:「檀弟,你别做傻事,我在这里!」

周檀对他视若无睹,也不听他劝,景夜急忙拿手去挡,对方的胳膊却毫无阻碍从他身体里穿过,如穿空气,景夜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早成了一缕幽魂。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落在对方脑门。周檀浑身一僵,慢慢委顿在地,没了声息。

景夜受此惊吓,猛然间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故居的卧榻之上,心脏狂跳不止,双手在身上摸索,还好,是温热的躯体,不是灵魂,确定是一场幻梦,这才平静下来,心想,檀弟说得无错,我尽管是魔教出身,本人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将来或有转机,与他重温鸳梦也未可知。

窗外晨光熹微,景夜想通这一节,顿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爬起来梳洗更衣。他两三天粒米未进,饥肠辘辘,吃了一碗清粥,过不多时,腹中翻江倒海,吐了个干净。他道是久未进食所致,并没往心里去,接下来几天却益发严重,终日头晕脑胀,闻见饭菜味道便恶心作呕,恐怕自己感染了什么重病,往镇上看大夫。

大夫听过症状,伸出手来替他诊脉,突然抬起眼睛,奇怪地把他一望,问道:「你是女子?」

景夜不知如何作答,模棱两可嗯了一声。

大夫遂笑道:「鄙人眼拙,竟没认出来。恭喜姑娘,你已有了两月的身孕。」提笔开了一个缓解害喜的食疗方子。

景夜如闻天书,简直难以置信,说道:「大夫,我天葵至今未至,怎会有喜?」

大夫想想说,「有极少数女子体质特殊,终生不行经,亦能正常受孕,想必姑娘便是此种情况。」

景夜离开医馆,脑中一团乱麻,不知怎么办好。按时间推算,两月以前,应是他与周檀分别的那个晚上珠胎暗结,若是留下这个孩子,身体的畸形难免就要曝光,然而这到底是他与周檀的骨血,他又怎么忍心堕掉,考虑再三,决定将胎儿生下。

景夜静养了一段日子,害喜之症有所减轻,几番想去寻找周檀,告与他知道,却总是犹豫不决,想着干脆等孩子出世之后再做打算。他天性爱美,过去居于深林中衣饰也十分讲究,得闲便前往集市,采买布料,裁了许多小衫小鞋,供孩子将来穿着。这般过了月余,腹部微微隆起,夜间常有压迫之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会儿害怕自己同母亲一般难产,一会儿又怕孩子生下来同他一样,胡思乱想没个结论,干脆统统抛开,过得一天算一天。

这日午间,正值盛夏时节,屋内闷热,景夜只披了一件白罗长衫,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做女红。聚精会神之际,忽然闻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抬头望去,不禁啊的一声,倏然站起,手中针线都惊掉了。

院内草木随意生长,满目葳蕤之色,当中立着一个挺拔的青年男子,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周檀却又是谁?

两人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彼此,忽然同时向对方迈出,相拥在一处。

周檀健壮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生怕他逃走了那般,嘴唇贴在他耳边,说道,「景兄,我找你找得好苦……」

景夜闻见他身上衣香,感到他灼热的体温,这才相信真的是他,心中一酸,热泪上涌,分开来捧着他的脸颊细细打量。时隔数月,周檀消瘦了些,更显得英俊威严,似乎比过去成熟不少,再不复少年稚气。景夜见他满脸风尘仆仆,疼惜不已,引他进屋坐下,端茶倒水地招待。周檀接过杯子,却只拿在手里,一口不饮,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景夜在他身边入座,问道:「檀弟,你如何知道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