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件衣服的下摆往上卷。
“你真想在这里?”姜汶园说楼下的人随时都会上来的。
“有人在家她们不会上二楼的。”
姜汶园不安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被扒剩内裤和袜子,接着闷声说:“会听到声音的。”
容盛的拇指压了一下他轻薄的下唇,低笑了一声说:“你叫得这么小声,连我都听不清他们怎么可能听得到啊?”
容盛微凉的手掌沿着脊椎一直往下摸,灵巧地钻进了他的内裤里。姜汶园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喜欢沙发卧室也有,他要是想他们还可以去泳池。
“哪里都不喜欢。”容盛的额头与他相抵,吻着他的眼睑示意他闭眼,刻意嘶哑着嗓子说,“我喜欢现在和这里。”
容盛进入他时姜汶园还是没压住喉咙里的那声惊叫。虽然他们做过很多次,在前戏和扩张时容盛对他也颇有耐心,可是这种事给他带来的痛感依然强烈。
容盛见他凝眉出神,扯着他的脸问上课走不走神啊。接下来姜汶园的头一下一下地撞在布艺沙发的沙发沿上,一会儿要深陷进沙发里去,一会儿又要弹起来,从疼痛里生出了让人战栗的快感,他的脑子也不大灵活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话语和画面在里头打转。
墙上的雕花壁灯照亮了油画里的人脸,复古挂钟的钟摆无声地摆动,时而快时而慢。壁灯照不到顶,奶油色的天花板像一个灰沉沉的黑洞。
一个念头突然钻进他的大脑,姜汶园急声问,“方、方钰程……嗯……他在哪?”
“不知道。”
姜汶园猛得坐起来惊问:“他回来了吗?”
容盛把他按回沙发里要继续做,姜汶园想说话,却被他用唇舌堵住嘴,只能挣扎着手脚推他。
空荡荡的客厅让人没有任何安全感,哪个人从走廊里寻着这盏壁灯而来的人就能看到他们在沙发上纠缠的模样。
“别动!”容盛被他挣得有些脑了,抓着他的肩膀喝道。
姜汶园一只腿挂在沙发背上,小腿高高抬起,绷紧的脚尖凌在半空中。他的眼睛湿了,视线模糊起来,身上的人的脸也揉成一团水光与浓黑,嘴里发出的声音都被急促的呼吸打断,连不成句。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凝聚成滴落下,他终于看清了站在走廊尽头的一张人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迎着光线——不是错觉,是真切真实存在的。
隐在黑暗中的人形石雕,手放在灯的开关上却不懂得按下去,抓住书包带的手指用上了十倍的力气。
“有人……”姜汶园喉咙一紧,叫也叫不出声音,身体没了动作,只有心突突地猛跳,在胸腔里撞动。
“别怕。”容盛安抚他,还没亲上就被姜汶园的手掰开了脑袋。他把容盛的脑袋转到后方,让他看身后。
“操。”容盛低骂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姜汶园的眼神从惊恐万状逐渐变得清明冷静,再回头,方钰程还是在扮演石雕。“看够没有?”他问。
方钰程发出一声短哼,更确切的说是呜咽,像中箭受伤的大雁,夹杂着痛苦和愤怒,终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