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大物般的墨绿色铁皮车,碾过地上刚被雨水侵泡已经变的松软的河床,轻松的越过那棵大榆树,娃儿却仍静静的吊在树上,手中的那个装满炸弹的筐也丝毫没有动静,他与那筐似乎已变成了树的一部分,除非有人伸手去折,否则他将永远倒挂在上面,直至生根发芽。
“四哥!”躺在地上的许四艰难的转了一下脖子,眼角的余光看到王五向这边奔来,手里却握着一个杜六送的铁炸弹,妈的!这帮王八蛋!不是让他把这炸弹放进那筐里吗?怎么他手中还有一个?许四开口想骂,话没出口却招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日本!老子跟你们拼了!”王五看着已经倒地“死去”的许四,两眼变的腥红,他将手中的炸弹一拉弦,那炸弹的尾部马上冒出一股白烟,他抱着炸弹向那行驶中的铁皮车迎头扎去,车上日本兵惊恐的叫声已经不成调了,所有的轻重武器一齐向奔过去的王五招呼,那车也再次大吼一声,加快速度向前冲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身上已经被无数子弹射的千疮百孔的王五在原地只留下下半身,上半身则化为一片血雨在空中四散漫沿散开。
那飞驰中的墨绿色的铁皮怪物也歪歪扭扭的白前跑了十几步,猛得趴在给上不动了,四条轮胎上扎上了已经变形扭曲的钉耙,变成了一堆贴着扡面黑色的摊面饼!那轰然飞响的发动机也终于停上了转动,天地间只剩下日本人惊恐的叫声与爆豆般的枪声。
于虎猛的探出身,“轰”的一声,他手中的短铳冒着浓烟发出一声怒吼,灼热的铁砂带着仇恨扑句那趴在河床上等死的铁皮怪物,日本人的机枪顿时哑了!
于虎再次趴下来,拿出扁铁葫芦开始装药,那机枪又响起来,但只断续响了几声便又哑了,日本人的叫声又多了几分惶急,许四抬头望去:只见那车斗上的日本兵如谷个子般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来,剩下的茫然回顾,惊叫连连。
许四转头四下张望,只见前面左面方面的沙堆后跃出两个人,一矮一高,一黑一白,两人飞速白这边饱着,手中的长枪不时冒出一股火光,每冒一次便有一个日本兵从车上栽下来,许四模糊的视线终干清晰了:那前间奔跑射去的的黑衣人正是前两天给自己送马车的那个人,后面的则正是杜六。
妈的!许四的眼泪流出来,这两个龟孙子怎么才出来!老子的人都要死光了!
那跑在前面的黑衣人射了一枪后身子突然猛的一震,一头栽倒在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在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