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差不多吧。因为那个病,陆上的不让埋进墓地,我们只能把塞西莉亚火化了洒在海上。一腔子火没地方撒,我们四个用给她攒的嫁妆钱买了条小船,干脆扯开大旗入黑行。”伊萨克叹了口气,颇有些沧桑的样子。“好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老二和老四都走了……我本以为雷斯会有很多孩子的,他最喜欢孩子,再聒噪难缠的小娃儿到他手上,都乖得跟小猫一样。”
“真难看出来。”尼克撇撇嘴,“只见过被他鞭子抽过一顿的家伙,跟小猫一样乖。”
红胡子三番四次强调后代问题,尼克还是好心帮自家船长解释了一句:“船长是有女人的,法蒂玛和莉莉丝,她们俩住在后院。”
“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倒像会生孩子的。”伊萨克满意的点头,接着瞥了尼克一眼,“跟他的女人住一起,你不难受?”
“难受?哦,是挺难受的。”尼克痛苦地摇头,“她们两个简直花钱如流水。我在山下包的女人,不管吃住一个月也就要三枚金币。”
听闻此言,伊萨克张口结舌的盯着这位冲锋队长足足三分钟,最后只挤出一句话。
“不是我耳朵里塞了骆驼毛,就是雷斯的脑子真出问题了。你脱掉裤子让我瞧瞧。”
因为两位红发船长的血缘关系,来自土耳其的船队很容易就被阿尔及尔居民接受了。这群包头巾的海盗纪律严明,有钱又大方,除了不喝酒外,算是客人典范了。
伊萨克一方面积极拉拢兄弟加入奥斯曼势力,一方面求贤若渴,重金收买各种人才。他给弟弟带来了杰尔巴岛的海图,也给别人带来了金子的诱惑。曾有人亲眼看见庭院里的葡萄藤下,伊萨克跟号称西地中海最强的尼克队长讨价还价。红狮子船队薪酬虽高,但强人扎堆,许多海盗自信本事不弱却始终混不出头,见此机会不禁怦然心动。
海盗就是这样薄情逐利的职业,只要不是敌对方,跳槽是常有的事。哥哥在阿尔及尔逗留了半个多月,海雷丁一直大礼相待,在重要问题上却始终没任何表示。船长向来心机深沉手段老辣,心动了人不知是福是祸,不敢付诸行动。
山丘上的白色城堡暗流汹涌,人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终于有一天午后,三船军械长做例行报告的时候,偶然碰到刚从后院走出来的尼克队长。
全阿尔及尔的人都知道“后院”是指什么地方——红狮子海雷丁的后宫。军械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尼克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不慌不忙从老板的后院走出来。
“他身上有龙涎香的味儿!龙涎香!”
军械长押了一大口朗姆酒,口沫四溅的说。酒吧里座无虚席,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这新鲜热辣的八卦。龙涎香的价格谁都知道,比纯金还贵上几倍,城里用得起这香料的女人屈指可数。尼克队长从没有涂香的习惯,从谁身上沾染了香味可想而知。
“我觉得他不敢。那院里怎么说也是船长的女人,再无法无天也该爱惜脖子上这颗脑袋吧!”有人表示了怀疑,接着便有四五个声音附和。
军械长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本来也不信,上去搭讪两句,看见他头发刚梳过,编了根闪亮亮的麻花辫。”
“哦!!……”一片唏嘘之声响起,听众心有灵犀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海上的男人们都知道,能把自己收拾干净的光棍非常稀有,梳发结辫这门高级技术(特还是一条漂亮的辫子),只有出自相好之手。
“你们都知道,队长喜欢成熟丰满的女人。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就那么坦然跟我说睡了一会儿,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睡在哪儿!”军械长像吃了鸦片一样双眼放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