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强忍的表情,似哭非哭的走到桌子边,将药膏放到桌子上。
然后抖着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有那么一个瞬间,展凝几乎要心软了,好在有个棒槌始终顶在她的心头,哪怕周围糜烂成腐肉已经不成形,那根棒槌也会完好无损风雨不惧的屹立在那。
展凝拨了拨药膏,膏体在桌面上滚了两圈,她平静无波的说:“嗯,去睡吧。”
这晚之后日子算是消停了,展凝安安稳稳过到伤口结痂脱落,留下小块鲜红粉嫩的伤疤。
孙婉长吁短叹:“好好的人儿就这么被弄了块烙印,跟个专属标记似得。”
她想到什么,又把以前嚼巴过的烂调给吐了出来:“不是我说啊,我真心觉着你跟那小孩八字不合,每次有个倒灶事都跟他有关,你看你看,才多久身上就弄两处了,这要继续过下去还得了?”
展凝眼前放着摊开的英语课本,她拿着圆珠笔在给上面的卡通人上色,眼睛鼻子脸颊给糊了一圈,生生弄成了四不像:“过不下去就挂呗,不然咋办?你领走?”
“我倒是想帮忙,没那个胆啊,我一见那孩子就怂。”
“呦,”展凝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飞天炮一样见谁不顺眼就轰一轰的人居然见个小孩会怂?“你越活越回去了啊,对着个八岁孩子还能怂,怎么不怂死你。”
“那是他对着你亲,你见着那混蛋玩意跟我说过话没?我跟你天天连体婴似得呆一块,对我也算不上陌生了吧,你看看他每天那德行,跟我欠他几百万似得。我跟你说,这样的小屁孩真的长再漂亮都没用,捂不热,就是个瓷器,哪天趁早摔了得了。”
正好宋阳扭头过来,孙婉说:“不信,你问娘娘。”
宋阳个书呆子就天天对着题过日子了,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说的什么,扶了把眼镜又转了回去。
“……”孙婉闹心,“这什么人。”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或机灵跳脱,或死板闷骚,还是左右逢源,那都是万千中的一类,一点一滴汇聚成庞大体系。
年月交替,昼夜轮转,不知不觉中展凝发现两孩子突然抽长了一截。
展铭扬某次站她身边说话时,那脑袋居然快到自己肩膀了,她想时间真快呢。
展凝的成绩在班里不说最好,但也拿得出手,要中考这一年,李知心稍稍关心了下她的学习情况,不过这个关心的力度很小,这主要归功于展凝往日的自觉。
周末时几人准备泡图书馆去复习,这对宋阳来说是家常便饭,对展凝而言也不足为奇,就是孙婉苦逼了些,她压根就是一坐不住的,图书馆连声都不好发的一个地方着实让她有点受不住,但奈何自己成绩坑爹,紧要关头再不拼一把说不定连个高中都考不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来了。
只是对着那些公式文字不管宋阳说多少遍,孙婉都很出戏,对此她相当苦恼。
回去时是下午,坐公交路过很早之前看见过的一家规模很小的制衣厂,这两年也没什么变化,今天厂门口挂了一块小木板。
展凝突然说:“我今天有点事,下一站就下。”
逗宋阳逗的要飞起的孙婉话音一顿:“什么事,要帮忙吗?”
“不用,等会你们先走。”
孙婉蹙眉:“一个人行不行呀?你要被拐卖了我去哪找一个赔给你弟。”
“少操心,按智商也只有你被拐卖的份。”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