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汉人皇帝:崇祯大败局__73(2 / 2)

多尔衮一挥手,几十人立刻被团团围住,多尔衮又喝道:“卸下佩刀!”众人立刻听令解下战刀交出,阿敏看看左右,亦是无法,也只好解下。多尔衮阴笑道:“大贝勒,现在可以进城面君了。”此时阿敏已是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进城。

阿敏等人被一直带进大政殿,见诸王公大臣都已在座,见他们进来,齐齐地看向他,个个表情凝木。与皇太极并排而坐的三张椅子上坐着代善和莽古尔泰,空着的一张椅子本来是他阿敏坐的,现在却只能低首站在下面了。

“跪下!”多尔衮大喝一声。声未落图尔格等人就跪下了,只有阿敏站着。

“大贝勒,你还不跪吗?”皇太极语调沉缓,却透着杀气。

阿敏一愣,三大贝勒是从来不跪皇太极的,但此时是戴罪之身,不敢强辩,便把眼看代善、莽古尔泰。代善、莽古尔泰素来不睦阿敏,但亦不想开大贝勒跪皇太极的先例,便不言语。

阿敏只好自己开口:“大贝勒‘不遽以臣礼待之,列坐左右,不令下坐’,可是大汗的金口玉言,为何要我下跪?”

“朕要你跪,不是跪朕,而是跪天下。四城降民,为汉人来降者瞩目。爱养来降官民,是为日后夺明收取人心。你接防永平,尽屠降民,使汉人百姓更加仇我,以后攻城略地,汉人官民必拼死自卫,你是有意坏朕伐明大计!再有,明军围攻滦州三昼夜,你拥五旗行营兵及八旗护军坐守观望,只因那三旗精兵非你所属,便委敌而不顾,听其兵败城陷。”说到此,皇太极竟哽咽不能言,好一会儿才又道,“你不战而失永平,奔回时又不能妥善殿后,被马世龙穷追猛打,溃不成军,又折损数成。即便跪天下,能抵罪么?”

“我要济尔哈朗与我同守永平,皇上为何不允?”

“济尔哈朗与朕同征明京,大军回返后济尔哈朗又镇永平日久,他是你亲弟,你不但不念其劳苦,还对贝和齐、萨哈尔察说:‘我至永平,必留住济尔哈朗,若他不从,我就射死他!’贝和齐责你,你却说‘我自杀我弟,谁能奈何我?’你连亲弟都要杀,两蓝旗之外的六旗当然更不在你眼里,杀汉人自然更是儿戏。”

“我杀汉民,只是因皇上攻明京数月不克而还,我不过是杀人泄愤而已。”

“你是责朕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多尔衮不耐烦了,大喊:“我大金痛击明军,直抵京师,扬威于朱明天子脚下,使那崇祯颜面失尽,怎是无功而返?皇上是不克而还,大贝勒,你是败绩而还,跪下吧!”大殿响起一片附和声浪。

此次战败,阿敏早知道回来不会有好果子吃,此时见已犯众怒,自己已是势单力孤,明白再顶下去后果堪忧了,回头看看一直跪着的图尔格等,就跪了下去。

“图尔格,”皇太极提高声音道,“大贝勒所行多悖,尔等为何不谏阻?”

“回陛下,奴才等曾力谏,大贝勒不从,奴才等只能跟还。”

“哼,贝勒若投敌国,尔等也随了去?”看图尔格等匍匐在地,皇太极转向众人道,“你们说,大贝勒阿敏该当何种处置?”

“死罪。”代善道。

“对,应处死,家人罚为奴。”莽古尔泰道。

阿敏瞪大眼,看看代善,又看看莽古尔泰,再看看皇太极。

皇太极没看阿敏,叹口气:“大贝勒毕竟是朕堂兄啊。”

“堂兄又怎么样?”多尔衮又嚷嚷起来,“叔父当年曾背太祖,出走黑扯木(地名),自立为国,大贝勒极力怂恿,追随左右,被追回后,若不是众兄弟说情,早被太祖处死了!后太祖感于兄弟情,又给了他大贝勒的名号。他不但不感恩戴德,还目无新皇,行事乖戾,屡违皇命……”

“别说了,”皇太极抬手止住多尔衮,“大贝勒阿敏囚禁,两蓝旗军官一律免死复官。”

礼部尚书成基命急匆匆赶往兵部尚书孙承宗府第,虽然乘的是一顶凉轿,还是满身大汗,一则是天儿太热,二则是心急如焚,从里往外烧。赶到孙府,见门口跪着十几号人,看打扮都是知事、总旗等下级军官。成基命不等通报,就穿堂入室,直奔书房,见了孙承宗,草草问了礼,就道:“贵府外跪了许多人,怎回事?”

孙承宗摇摇头,叹口气道:“都是元素在京的旧属。自元素下狱八个月来,他们轮番来跪,愿以身代,赎出元素。”

“为何跪到这里,不去跪三法司、刑部?”

“去了还不是大棒撵了走,真要闹大了也就抓了去!是老夫劝他们不要去。”

“明白了,既是元素旧属,也就是你孙老大人的旧属了,所以来求你转奏圣上。大人代奏了么?”

孙承宗再摇摇头,叹口气:“御史罗万涛为元素申辩,都被削职下狱,何况这些人,还不是白送了命?唉!老夫要他们进来,他们不进也不散,只是跪着。”说罢摆摆手,示意成基命坐下,送了送茶碗,“不说了。成大人亲履敝府,一定是有要紧事了?”

“是,圣上刚在暖阁召见了辅臣,元素怕是没救了。”

孙承宗张开嘴合不拢,半天才道:“变卦了?圣上可是说过‘鞫问明白即着前去边塞立功’的话的。”

“老大人,你可知道谢尚政?”

“谢尚政?知道呀。”

“是老大人、元素、梁廷栋的老部下,元素密友,元素曾说谢尚政是他结交的死士。就是这样一个元素以为可以以死相托的人,竟捏造伪据,将元素卖了!”

孙承宗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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