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点点头:“你也在瞿深的公司?”
“不不,我看着哪像搞艺术的。”翟养浩哈哈笑。
瞿深从小就知道父亲是个不好糊弄的人,这会儿头皮都开始麻了。他听着两人闲谈几句,父亲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翟养浩,翟养浩还在笑,说:“叔叔太客气了。怎么还送我东西?没给您带点礼物,多不好意思。”
“收着吧,都是家常吃的。”父亲平淡地道,转过身又看了瞿深一眼。
“你们上车吧,天气冷。”他说。
瞿深上前走了几步,翟养浩打开后备箱,很自然地从瞿深手里接了行李放进去。瞿深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转脸面对父亲了。他转身先坐进副驾驶,翟养浩也拉开了驾驶座的门,转身向父亲道:“叔叔,您赶紧上楼吧,外面确实冷。”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翟养浩,许久才道:“好,谢谢你照顾瞿深。”
翟养浩终于察觉了一点异样。
车子开出了小区,翟养浩憋了半天,道:“我有说错话吗?你爸看我的表情不太对啊。”
“我也不知道。”瞿深怅然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把辛酸……
第35章一劫
瞿深的父亲是一名急救室医生。
他小的时候常去医院,父亲和同事们在他身边讨论病例,制定治疗方案,他趴在一旁写作业,耳朵里一直听着医生们所有救死扶伤的努力。
医生这个行当是值得敬佩的,他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不知道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他中学时期有段时间总是觉得自己生病了,还病得很厉害。父亲给他检查了下身体,跟他说应该没问题。可是瞿深不相信,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内脏都扭曲破碎的臆想当中。父亲不得已,带他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医院大楼上上下下跑完一圈,每个医生都哈哈笑着说,瞿深你身体好极了。
瞿深从此以后就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哪怕他确实生病了,只要他一走进医院大门,闻到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所有病症都会立刻暂停。
他没有想到,这种条件反射,却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其实他自己和大佬都有注意到,有时候他会喘不上气来,还会手脚发麻,但是瞿深元旦的时候去了次医院,医生确实也没检查出来什么。当时说他支气管炎,回家就被父亲否决了,他吃了几天父亲开的药,把感冒治好就停了。之后偶尔出现喘不上来气的状况,他也怀疑过,但是往往刚动了去医院的心思,就觉得症状减轻了,好像也就不必小题大做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次确实生了棘手的病。
又是一年暖春。
瞿深从家里回来之后,隔天就会给父母打电话,虽然并没有什么可聊的,也就是问问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仅此而已。他还是埋头画画,时而去应酬,也有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大佬自然又把他拎去提点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对人上点心。瞿深也是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天气刚刚温暖起来,各种邀约又开始纷至沓来。刚被大佬骂过,瞿深也勤快地去参与了几场,甚至之前被他列入黑名单的那帮人来找他,他也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对方还笑着安慰他,说这次不找那么吵的地方了,就找个安静的屋子,大家喝喝酒,聊聊天。
一听喝酒,瞿深又稍微有些介意,晚上他在画室多画了几笔,稍微晚去了一会儿,果然那些人已经玩high了,也没人认真管他喝没喝酒。
他本来打算坐一会儿就先回去,可坐下聊了一会儿,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