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星期,大佬这边的市场部门频繁接到有人电话说要找瞿深。做市场的人一开始觉得蹊跷,何况瞿深请假不在,就都糊弄过去了,可对方很坚持,还声称是瞿深的亲人,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了大佬。大佬也觉得很奇怪,生怕是骗子,可对方既然说是瞿深的亲人,总还要是考虑一下,就又跟翟养浩通了气。
翟养浩一听就大概猜着是怎么回事了。瞿深这么些年很绝情地跟父母断绝来往,最近他的画火起来了,估计父母也是趁这个机会了解到瞿深在大佬的公司,才这样找了过来。他从大佬那要来了联系方式,踌躇了一阵,给瞿深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是瞿深的朋友。
瞿深的母亲接了电话,问起瞿深。翟养浩也没过脑子,就说瞿深生病了,然后就听到对面哽咽起来,问瞿深住在哪里,要过来看。翟养浩顿时为难起来,听着对面的家乡方言,还有掩饰不住的情绪,他能确定这是瞿深的母亲。可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擅自答应让对方来。他想了很久,跟对方说,等瞿深病好了,会跟他说,让他回家看看。
“他愿意回来吗?”瞿深的母亲在对面问。
“我会跟他说的。”翟养浩也只能这么回答。
“他回来的话提前跟我说,我去接他。家里变化大,怕他认不得了。”
翟养浩听了这句话,不由地也觉得有些心酸。他回到家里,瞿深又抱着平板电脑睡着了,屏幕上还放着电影。他看着瞿深熟睡的样子,心情复杂,觉得这人真是又可爱,又有点可恨。
直到过春节,瞿深这病都没好。翟养浩留下陪他过春节,跟他约定,等病好了,他得陪自己回趟家。
“我去干吗?”瞿深一脸警惕。
“干吗?见家长啊。”翟养浩道。
“开什么玩笑?”瞿深有点懵。
“你不想见?”
“不想。”瞿深很干脆。
“为什么?”
“你爸妈怎么接受得了?”瞿深说完,低头吃饭,不再搭腔。
翟养浩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都沉默着吃完了年夜饭,瞿深开了电视,又抱起平板电脑。翟养浩刷完碗,过来跟他一起坐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搂着他,看一眼电视,看一眼电脑,吃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