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们有错在先,为什么她就必须沉默?
余深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打电话给顾延宗,问爷爷的情况,却被他直接给挂了。
她打给铭昊,他却没接。
难道铭是也在生她的气,气她不应该对长辈那样无理?或许顾延宗此刻正在添油加醋地把她描述成一个泼妇。
余深悲凉地望着窗外笑了笑,人生何其荒谬,没结婚的时候,总幻想着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结了婚,发现还是单身好,起码不用面对这么多零零碎碎的问题。
大约是晚上**点的时候,余深听到了顾铭昊的车缓缓地驶进院子的声音。
她警惕性地睁着眼,听着动静。
房门开了,房间里的灯亮了。
余深的眼角望着疲惫的顾铭昊慢慢地走了进来,他漫不经心地扯着领带,然后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背靠着,闭眼。
他难受地伸手捏着自己的眼角,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
余深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来到了顾铭昊的面前,静静地望了他许久,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顾铭昊缓缓地睁开眼,淡淡地看着她,回答道:“不好。”
“你怪我吗?”余深自责地问着。
顾铭昊沉默,这种事情怎么回答都是错。
他说余深没错,那爷爷摔成这样就是活该。他说爷爷错了,那么余深就一点错都没有。
家庭,一人退一步,就家和万事兴,非要扯个明白。
难得糊涂才能没有那么多烦恼,顾铭昊之所以对于家里的事不想过多的细问,就是不想事事都管,这样他累,其他人更累。
“去睡吧。”顾铭昊重重地说完后,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余深上前挡在他的面前,她仰着头,望着顾铭昊那张俊逸的脸庞,低声追问道:“我只想知道爷爷怎么样了,你连这个都不肯告诉我,是怕我再去伤害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