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目光一沉,默默地转向顾延宗,估计这个时候,顾延宗心中的想法跟爷爷的是一样的。
二人当时一心只想给孩子验dna,似乎盲目地相信了冷静凡的话,一切也都是她在安排,当时她是从哪里得到铭昊的样本?
家里梳子上的头发?铭昊的牙刷?
如果没有记错,铭昊当时好像出差去了?如果取头发和牙刷,实际上是不能保证那根头发就是铭昊的,牙刷上就能留下唾液,所以……
他们俩压根就没亲眼看着孩子的血液样本跟铭昊的送去检测,现在想想,是不是冷静凡在从中做了手脚?
那份报告的真实性太让人值得怀疑了。
不过,爷爷向来是威严惯了,就算是错,他也错得光明正大,死不承认。
“我……我跟铭昊爸当然是亲眼看着血液送到权威机构去检测的,绝不会有错的。”顾爷爷话一落,顾延宗愣了一下,心虚地附和了一声,“是呀,真的。”
余深早就从他们互相对视的眼里察觉到了一切,她落寞地笑了笑,心酸地看着他们。
“能说实话吗?你们的面子比孩子的性命大吗?”余深紧紧地抿着唇,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坚强的余深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我依然记得,当爷爷您知道我怀得是女孩的时候,是多么得开心,当时你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可是到了最后,亲手扼杀孩子的人也是您,就算不是您的孙女,您也不能这样狠心。”
余深的控诉一声声地刺激着顾爷爷的心,他越听越糟心,他难受地捂着胸口,此刻他已经开始慢慢地自责着。
如果真是他的曾孙女,被他亲自给解决了,那他百死不能赎其罪。
现在听余深这么一分析,他已经更加确定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爷爷浑身微颤着,他似乎感觉到一丝冷意,呼吸变得沉重而杂乱,最后,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爸……”顾延宗震惊地上前,还是没能及时扶住老爷子,只见老爷子身子着地,头重重地撞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顾延宗上前,心疼地望着自己年迈的父亲,猩红的双眸愤怒地瞪着余深,斥责道:“姓余的,就算是我跟爷爷的错,你这样揪着不放,是想让我们都去死吗?”
余深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只是下来通知他们,以后不准让冷静凡来顾家的。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到爷爷摔成这样,余深慌乱地上前,拿起固定电话,打了120急救。
爷爷被急救车送走了,顾延宗做为陪护也跟了上去。
余深一个人落寞地听着那急救车发出的警鸣声,心重重地沉着,她今天这样强势地对长辈说话,难道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