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淡淡道:“哦,他怎么说?”
夜蔺突然沉默,他抬起眼,隔着一张案一盏灯,仔细地打量她,像是不放过她的任何神情。
那目光隐入明灭的烛火,忽亮忽暗,落她脸上,静静照了她半晌,他道出真相,“十九副使说,皆因他辅助不力,导致左使此行以失败告终。他还坦言自己杀了武陵老人的弟子,给雪饮教结下仇怨。”
“所以呢?”
“按照教规,他甘愿去离炎堂领罚。”
见阿九掉头就走,夜蔺劝道:“左使不必白跑一趟,估摸时辰,副使已经受刑完毕,返回摇光台了。”
“夜蔺,你简直欺人太甚!”阿九猛地转身,双臂撑案逼近夜蔺,紧盯他淡漠的眼眸。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十九为什么不告诉她那张图是假的。
因为他早已替她做好承受一切的打算,为杜绝夜蔺借桓宫舆图生事,他选择知无不言,主动担责,既使双方下台,也使针对她的考验彻底终结。
维持不了先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她撕破伪装,像被踩到尾巴的凶兽,恶狠狠地扑上来。
她若长了獠牙,怕是会一口咬断敌人的喉咙。夜蔺这般想着,心跳忽加快几分,他难得展露笑容,“何为“欺”?你的这位副使可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反击也让我措手不及。”说着,他偏首凑她耳边道:“退一步来说,左使若连这小小挫折都无法忍受,未来在雪饮教的日子该怎么过?”
言尽于此,洒在夜蔺颈侧的冷冽呼吸,由急促渐渐平缓,最后像一缕稀薄的雾气飘离了他。
“盛左使暂且留步。”他唤住她。
阿九停下,却头也不回,“夜长老还有何赐教?”
“关于十九的来历,盛左使清楚多少?他又是否真担得起你的信任?“
阿九的后背微微起伏,冷声道:“他是我的人,也是教主亲自指派给我的副使,不劳夜长老操心了。”
—————————
九在心里立誓:等着吧,夜蔺,迟早有一天我会骑你头上!
咦……不止这个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