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昏了头。你这种状态的人我见多了,闹得个头破血流,没半年呢,说不定又要复婚了。不对,半年长了,两个月。”
姜楚吐出口烟勾起嘴:“和谁结不是结?你敢和你老婆这么说?”
高尚:“我傻逼啊我和她说。”
“唉!”他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你就是被女人宠坏的。任性。操。”
“乐云真是倒了霉了碰到你。”
姜楚不否认,一根烟抽完了,高尚又喝了两杯,姜楚招手买单。
高尚酒量很差,三两杯就晕了,姜楚扶着他站起来,高尚说:“以后千万别带你那小三儿到我家来啊,我怕我老婆下毒害狗男女。”
姜楚连声说冷静,不要知法犯法,高尚又闭上眼睛迷迷蒙蒙呢喃:“老婆,老婆,还是我老婆好。”
他幸福的样子落在姜楚眼里,姜楚不自觉地想起了谈楚杰,谈楚杰也曾经在喝醉之后反复叫着他的名字,他头一次感到自己心里洋溢着一种热乎乎的劲,它平静而温暖,几乎融化了姜楚,这种情绪是绝对隐秘,私人的,它极度拘束又无限自由,无可争辩地存在着。
姜楚和谈楚杰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这一个月中谈楚杰自己去了趟丽江,玩了两个礼拜还嫌不够又去广西和越南。他一个人玩的很爽,一路上搭了不知道多少便车,和个小野人一样,有天晚上在客栈喝醉了酒和一群大爷大妈一起围着篝火手腕手唱最炫民族风跳舞,还有叔叔阿姨开玩笑要给他介绍对象,他自己没透露性向,也没人觉出这个漂亮的男孩是同志,这使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旅行让他像个流浪汉,他发现自己天生爱自由,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在每天晚上躺到床上的时候渴念姜楚,并迫切想要回到有姜楚在的地方。然而当太阳一升起时他就想走得更远。
旅行的最后一天他是在火车上过的,谈楚杰太随性,走到哪儿玩到哪儿,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和计划,错过了哪里也无所谓,看过了什么转眼就忘,只有在玉龙雪山看日出时他感到一丝由衷的激动,长途跋涉的身体疲惫不已,金光似海的美景又让他精神震颤,如痴如醉的金色波涛像融化的糖稀一般一层一层涂刷着天空,日头不断突破,天地都鼓噪着酝酿着,当太阳露出金顶时谈楚杰真希望姜楚能陪在他身旁,这种愿望持续到太阳完全升起以后。但当阳光更均匀地洒在每个毛细孔时他又恢复了平静,擦了把眼睛,有点遗憾又感动地独自下山。
在火车快到h市的时候谈楚杰收到了姜楚的短信,姜楚问他玩得开心吗,谈楚杰说开心。姜楚又说,言简意赅只有一个字:好。谈楚杰笑了。他觉得姜楚想他了。事实上他们也快两个礼拜没有联络,谈楚杰刻意压抑自己想找姜楚的念头,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你什么时候离婚。
谈楚杰在卧铺上翘着脚,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要和姜楚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和姜楚说话经常需要思考,最后他没办法了,干脆直接说:“想不到话题哦,这种心情真是又甜又忧伤。”姜楚说:“我来想。”
谈楚杰心跳了一下,姜楚问:“吃饭了没有。”
谈楚杰orz:“吃了。餐车吃的,西红柿鸡蛋,啤酒鸭。”
姜楚又说:“吃饱了?”
谈楚杰继续汗:“挺饱。还有点撑。”
姜楚“嗯”了一次,接着回:“那起来走走,别老躺着。”
谈楚杰问:“火车上有什么好走的。”
姜楚说:“我在h市,待会你下车,有人来接你,我忙完了来。”
谈楚杰很久没回,过一会他迟迟钝钝地跟着一堆人下了火车,当走到出站口时看到姜楚时,他情不自禁地蹦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