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他心不在焉地应付道,“卢羲之。”
他越不理我我越来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说:“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他最不爱听别人说他漂亮,毫不犹豫地抬手“啪”一声抽在我胳膊上。
我吃疼,缩回胳膊看着被抽红的那处,伸手掐他后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他掰我手指:“卢沛你个小人也好意思说君子。”我手指收紧,他掰不动,回头侧身踹我一脚。我松开手,胳膊环过去卡住他脖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别动,你被制服了。”
他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腾出手挠我侧腰,我怕痒,立时蜷缩起来笑得不能自持。
他四肢获得自由,扑上来掐我脖子。我俩又掐又踹又挠,不一会儿就滚成一团。
边岩他妈进来的时候,我俩正打得胜负难分。
我从小就喜欢边阿姨,因为她长得特别好看,而且人还很温柔,看见我的时候总伸出一只手轻轻揉我的头发,笑着说:“沛沛过来玩啦。”
边岩长得像他妈,可性子却没她温柔,急了就上手,浑身寻不着“温柔”两个字的影儿。要说他爸也文质彬彬为人和善,怎么养出边岩这么个小怪物?
还没上学那阵,他一急,甚至还张口咬人。
我被他咬过,好一阵都担心别染上狂犬病。
我一看见他妈,立刻跳到一旁装乖:“边阿姨。”
边阿姨把洗好的果盘放到桌子上,招呼我俩过去吃水果,笑眯眯地问我:“沛沛准备上哪个高中?”
我伸手挠挠头,嘿嘿笑道:“能上八中最好,上不了就去十六中。”
边阿姨顺了两下边岩的头发,说:“我和你边叔叔也这么打算的,你和岩岩如果还能在一个高中最好。”
我接过边岩递过来的一半橘子,往嘴里塞了一瓣,抬头笑道:“嗯,我也这么想。”
那时候中考刚刚结束,成绩还没下来,我们四个白天在一起玩,晚上我就跑到边岩家里和他闹。
虽说从没见边岩正儿八经地用过功,可他的成绩一向在年级里名列前茅,八中对他来说稳拿稳取。
八中是我们这最好的高中,我们学校只有年级前四十名左右的学生才有希望上。边岩和刘杨都在能上八中的行列之内。而我和方啸论成绩则属于“没戏”那种。
好在八中对特长生放宽要求。我参加了之前的美术考试,成绩还不错,现在就等中考成绩了。方啸则因为在市里的长跑比赛中拿了名次,早早就拿到了八中名额。
说起来,那时候我还真挺担心的。我担心他们仨都能上八中,唯独我落了单。我们四个从小一块长大,干什么都要凑在一起,一想到要孤零零地去上十六中,我就不禁悲从中来。
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