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周站在太和殿依旧温厚之色,面上都比从前从容许多,他如今只差等,只要傅知怀在江南毙命,一切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他不急,燕稷更是如此,三言两语将百官打发下了朝,回御书房后慵懒往榻上一靠,谢闻灼站在边上:“陛下,江南来了信。”
人去江南虽久,信却是快的。
燕稷嗯一声:“念念罢。”
片刻,便听到谢闻灼声音响了起来。
信里说的是近日江南的情况和傅知怀更为详细的计划,听着倒是比燕稷记忆里的更稳妥些,听完,他心里也有了底,开口:“就让他依着自己的意思来,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朕撑着。”
这话说是很是邪魅狂狷,谢闻灼眼底闪过笑意,应了,到桌面提笔写下,唤来邵和交给了他。燕稷靠在榻上看着他,只觉着后者低眉写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撩人。
禁欲系高岭之花,在加着某些时候的破廉耻,真真十分惹人遐思。
燕稷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在谢闻灼最终写好把信交给邵和后,起身将案上基本奏折批了,内心一言难尽的画面依旧没有停止过,他自顾自想着,又觉着有些羞耻,时不时摸摸鼻子,不敢去看站在谢闻灼,也就没能看到后者眼底越来越沉的暗色。
入夜,宫城燃上灯火。
燕稷用了膳,沐浴后靠在榻上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这两日总被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所扰,闭上眼睛眼前便是一片旖旎,连续失眠之下精神实在是差了些。
谢闻灼沐浴后抱着书过来,就看到燕稷靠在榻上,眼睛半闭半合,明显已经有些撑不住。
他走上前:“陛下,累了么?”
燕稷因着他的话稍稍清醒些,抬头却又看到因着谢闻灼俯身露出来的风光,脑海中方才消散下去一些东西瞬间卷土重来。
燕稷:“……”
燕稷移开眼睛,嗯了一声。
“那陛下今日便好好歇息吧,这几日事情有些多,难免疲倦。”谢闻灼开口,燕稷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就觉着心猿意马,闻言想了想:“无碍,继续吧。”
谢闻灼无奈笑笑,上前以手抵着燕稷肩膀让他躺下,而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出了声:“陛下闭上眼睛听吧,这样眼睛能少些干涩,若是臣说的无聊枯燥,睡也能睡得好些。”
燕稷听着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谢闻灼温润笑笑,在榻边坐下开了口。燕稷闭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响在耳边,慢慢的,便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一些和谐期间不让写的东西。
他把脸埋进被子,用手悄悄摸摸脸,一片滚烫。
谢闻灼的声音还在继续,明明说的是十分正经的策论,燕稷脑海里的画面却越发旖旎,一点一点,尺度越来越大。
燕稷觉着自己要完。
他把脸埋的更深了些,竭力发散思维,试图让自己稍稍回归小清新。这样的法子确实也有些效果,这样过了一会儿,燕稷在胡思乱想中终于觉着有了困意,脑海里的破廉耻画面也慢慢散了去。
谢闻灼低着头,看到燕稷原先皱着的眉头放缓,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他合上书,外面突然起了风,殿内灯火摇曳几下后,四周归于暗色,谢闻灼垂下眼睛,声音很低:“陛下,您睡了么?”
燕稷原本就睡得不熟,灯暗下去的瞬间便有了些意识,但半醒半睡间反应到底是慢了些,没有说话。
身后一阵寂静。
燕稷躺在榻上,脑海因着困倦尽是混沌之色。他以为谢闻灼已经离去,敛了神刚要继续入眠,片刻,却突然听到了衣物摩挲的声音,身后床榻稍稍下陷。
燕稷恍惚中察觉到动静,稍稍清醒了一些,还未睁眼,便听到了耳边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