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此一招,但看他柔情脉脉的眼神,哪里像是拜把子,倒像是要与我拜天地,一时吃了一惊,道:“我……我跟你结拜?怎……怎配得上啊?”
索额图道:“桂兄弟,你再说这种话,那分明是损我了。不知什么缘故,我跟你一见就
十分投缘。咱哥儿俩就到佛堂之中去结拜了,以后就当真犹如亲兄弟一般,你和我谁也别说
出去,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又打什么紧了?”紧紧握着我的手,眼光中满是热切之色。
上文说到,这索额图居然要和我结拜,但看他柔情脉脉的眼神,哪里像是拜把子,倒像是要与我拜天地。令我是大吃一惊。
原来索额图惯走花街柳巷,却因眼高于顶,一直未遇着心仪之人,那日在上书房惊鸿一瞥,便把这御前的红人映在了心上。适才又遇佳人马背惊魂,翻身而下时,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抢救,一片痴心被这眼前人儿勾去了大半,只是自然无法与小皇帝争夺,暗自把一腔真情按与内心深处。(要不后来他又怎会自告奋勇远赴辽东,陪着心上人去那红毛鬼把守的城订什么尼布楚条约。)但一个是深居宫中的太监,一个是位在朝廷的大臣,两人若无联系,以后见面的机会便是渺然,是以灵机一动,要和他结拜。
我见他眼光痴怜,心中念着他适才散功做肉垫的神勇,心一软,便点点头。
他立时狂喜,拉着我来到佛堂之中。
索额图点着了香,与我一同在佛像前跪下,拜了几拜,说道:“弟子索额图,今日与……与……与……”转头道:“桂兄弟,你大号叫什么?一直没请教,真是荒唐。”可怜他至今还不知心上人的名讳。
我回道:“我叫小桂子。”
索额图微笑道:“你尊姓是桂,是不是?大号不知怎么称呼?”
我一楞,大名,告诉他我叫韦小宝么?似乎还不是时候,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叫桂小宝。”
索额图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你原是人中之宝!”
只听索额图道:“弟子索额图,今日和桂小宝桂兄弟义结金兰,此后无论生老病死,必定不离不弃,此致不渝。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生同府,死同穴。弟子倘若不顾义气,天诛地灭,永世无出头之日。”说着又磕下头去。
我一听,这不对啊,这哪里是结拜兄弟的誓词?这分明是私定终身的誓词啊!
“大哥,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吧?”
索额图厚着脸皮笑嘻嘻道:“这是新版结拜词,京城里头都这般说,兄弟你久居深宫,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还真当我是羊牯,你既蒙我,我也耍耍你。一转念间,已有了主意,心想:“我反正不是桂小宝,胡说一通,怕什么了?”于是磕了头,朗声道:“弟子桂小宝,一向来是在皇帝宫里做小太监的,人人都叫小桂子,和索额图大人索大哥结为兄弟,有福共亨,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月同月同日死。如果小桂子不顾义气,小桂子天诛地灭,小桂子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给牛头马面捉住了,一千年、一万年不得超生。”
我将一切灾祸全都要小桂子去承受,又接连说了两个“同月”,将“但愿同年同月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