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人从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又进了偏僻的巷子里,祈荼便放开他的手腕子,又往外头繁华的街道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事,才道,“宋少侠,就此别过。以后再不相见。”
宋雨仙仿佛被大钟罩住,然后有人拿着铁锤在他头顶上猛敲了一下似的,一阵一阵地手脚发木。眼见祈荼转身就要走,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拽住他,“你发疯了?突然说什么走不走的?”
“这几日承蒙宋少侠关照,以后你我各奔东西,不要再相见为好。”他说完对着宋雨仙一抱拳,转身便从那巷子外走。
直到他走出了巷子,宋雨仙才幡然醒悟过来。什么宋少侠、什么再不相见,原来至始至终祈荼都没把他当成过自己人。说走就走,也不解释,就如同初见时他就这样突兀的鲜血淋漓地摆在他家门口一样,这样毫无征兆。
宋雨仙懵了,恍然之间竟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他咬咬牙,也跟着追了出去,只是到了大街上却再也看不见祈荼的身影了。他就这样融入了人群,仿佛就是一辈子了。
宋雨仙在街道上游荡了许久,手中拿着的糖画都已化光,他讪讪地抿了一口,苦得他头晕脑胀,转手就将之扔在了地上。
“等我再捡着你,你可死定了!”宋雨仙恶狠狠地说。
他伸手摸了摸衣袋,里面放着几张薄薄的银票,索性便在这城中住几日,就算祈荼要离开此处,大约也会停留几日吧。兴许还能叫他碰见,重又逮住他。
宋雨仙神逛逛地回到了客栈里,到了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来来回回地思索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若是有人跟踪,那跟踪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不像秋小风似的到处招惹是非,难道又是魔教的人?
那棋谱又不在祈荼手中,魔教追杀祈荼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去找正道的麻烦更利索。
那还有什么人?
宋雨仙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已然确定了一点,祈荼大概是不想牵连他,因而才将他远远甩开,以免陷入困境之中。
听说祈家江河日下,被人灭门,祈荼携着棋谱侥幸逃脱在这江湖上漂泊逃亡,难道是因为祈家的对头又找上门了?
如此一想倒是很有可能,只是祈家素来以仁德为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与之有仇怨的门派倒是没有听说过,如若不是寻仇,那便是逐利。祈家的利益说白了也就是那本流传已久的《九泉弈谱》,江湖上此为千古棋圣俗七子所编撰,蕴含的奥秘若是解开足以称霸江湖。只是祈荼交代,那只是本族谱罢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宋雨仙还是觉得这本棋谱有问题,但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祈家被灭门也是因为棋谱,那些人没有得到棋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消息可不会这样灵通,知道祈荼或许已经离开此地,这几日那伙人必定还要在这城中游荡,不如……他来个顺藤摸瓜。
次日。
宋雨仙会易容术,但只是那肤浅的一些皮毛,但是隔得远了,还是不容易被发现纰漏。这日他在成衣铺子里去选了一件同祈荼差不多的衣裳,又去买了一柄差不多的刀,晌午时刻便在街上溜达。
这夏天过去了,就算秋天小凉风冷飕飕的吹着,也使得他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他在街上游荡了莫约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引得鱼儿上钩。他心里也没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技术不行不像?
他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偏僻处,忽然觉得后背冷风一吹,寒芒一闪,宋雨仙连忙回身闪过一击,这才看清了这些人的模样。这些侍卫他自然是见过的,玄袍蓝腰带不会再差了,就是扫业山庄的人!
怎么会是扫业山庄?!
宋雨仙手心里都是汗,又使不惯刀,索性将刀扔在了地上,抽出绑在腿上的短剑,刺客见他弃刀,大概也很迷惘,动作停了停。宋雨仙的脚法不错,闪躲得倒是游刃有余,只是若要进攻确实困难之极。
不多时就听见远处哨声响起,两短一长,宋雨仙被这哨声惊得一晃神,身子一歪虽然没什么大碍却被划破了衣裳的袖子,整个手臂展露出来。就听见那领头的人道,“不是他。走。”
他话音一落,一众刺客便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