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风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只小小的乌篷船,眼见得那船晃晃荡荡地在水面上起伏,不多时就望不清楚了,隐约能见到船夫矗立在船头,两手撑竿的动作。
船夫从那边又载了人过来,秋小风跺着脚,心中还有些迟疑。等到船客走了,那船夫也不催人,只是坐在船头上,手里捏着几个铜板看了又看。那船夫年过半百,头发花了一半,身体倒是精干,一身的粗布短衣,腰上扎着一条麻绳。
“这老船家想必在这江上撑船已有半辈子了,小风大可放心。”
秋小风听这一劝,便撞着胆子上了船。余竹也慢悠悠地跟上去。秋小风一脚踩到船上,那船便摇晃得厉害,吓得秋小风抓紧了船身。一时之间头晕眼花,大口喘着粗气。
余竹半靠在船上,又望了那老船家一眼,丝毫也不以为意。
那船家也不说话,撑着船便又前行,到了江心才开始谈钱。
“这躺船十两银子,二位付得起吗?”
“十两银子?我倒是见着那渡口的牌子上写着十文钱。”
“看二位的打扮,十两银子也不算太多,何必斤斤计较。”
这船家想必对着周围的人都很熟悉,是不是外乡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的穿着不算太差,尤其是余竹,那一身丝绸薄绢便不是普通人。这船家每日撑船怕不足以维持生计,便每每看见有钱的就讹上一比。只是这法子也不好,若是遇见个把记仇的,怨恨在心,他这船也不能驶了。
余竹也懒得同他计较,便拿出一张银票,就要递给那船家,一边提醒道,“知足者长乐。”
秋小风一见,那一张银票可有百两之多,怎能说给就给了,当即扑上去,拽住银票就不撒手,道,“你这船家也未免太黑心,先前说好的十文钱,一文也不能多给!”
那船家盯着秋小风看了半响,索性也不撑船了,道,“如今在这江心,你们若是不想掉下去,那就拿钱来换命!”
若是杀死了这船夫,一路无人撑船,这江心水势凶猛,又怕落入漩涡之中。
秋小风恨得牙痒痒,但又碍于这江水,不敢多做反驳。但是眼见一张白花花地银票就要进了这贼人的袖子,秋小风的内心可谓是愁肠百结,总算是忍不住,一个飞身就把那船家按倒在船板上,一边提着他的衣领子,一边恶狠狠地道,“你还敢讹人!小爷现在就了结了你!”
那船家也是身经百战,气势丝毫也不服软,也道,“我若是死了,你们也得困在这江心!谁也讨不了好处!”
秋小风气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那船家趁他松手,一手抓住船板就是一个翻身,竟然落入的水中。
那船剧烈摇晃起来,秋小风又惊又怕,手没手没抓稳,身子一扬便掉进了水中,一声惨叫。那水立即漫过了耳朵,秋小风吃了两口江水,呛在鼻子里难受得要死,他手忙脚乱的一阵扑腾,眼见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清楚。身子如秤砣一样往下掉,他一阵慌乱,口里也封不住气。
惊慌失措间忽然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稳稳地拖住他的腰,慢慢往上头游。秋小风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双手紧紧抱住那手臂,一点也不敢撒手。余竹被束住手臂也颇觉吃力,又不能开口叫他放松。
秋小风心中虽然减弱了几分恐惧,却也还是战战兢兢,一边又觉得窒息,更加不敢松手。却觉得这人一手圈住他的腰,带着热意的温柔的唇便覆了上来,轻轻吻他。秋小风心中一惊,便被人钻了空子,柔软的舌尖灵巧地探入的口中,带着热气。秋小风感觉自己一口气又能撑一会儿了,手也松了一些。那唇舌离了他的,身子便又缓缓向上浮,不多时也便到了水面上。
秋小风睁开了眼睛,狠狠呼吸了几口,才翻然醒悟过来,方才救他的是谁。余竹头发在江水中被冲散开,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发丝黏在耳侧,衣裳也被水浸湿,黏在身上。他地目光泛着些微冷意,往那远处乌篷船上看。
那船夫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穿上,撑着船慢悠悠的行驶过来,道,“这江心凶恶,你们若是想脱身,便把身上值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