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蝶掩心下发苦,你却是道:既是到得如今,见了亦是死,不见亦是死,不若不见?
“希言,如今方药咒文俱备,只欠血蝎。若能寻到血蝎,治了你身蝎毒,你我便如前约,还乡一同管顾家业,有甚不好的?”
柳重湖望着杨蝶掩,淡淡一笑,道:“希声,人生在世,本是苦短,但求一乐而已,死生有命,天定之日去便去了,何须执念如此。”
杨蝶掩望他,亦是淡淡一笑,道:“恁地,今日你便见我天定去了,可好?”
柳重湖不笑了,望着杨蝶掩,半晌偏开头,道:“希声,你何苦?我却不过是你哥哥。人各有命分,直不得似你恁地。”
杨蝶掩道:“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何不同年同月同日死?”
柳重湖不答,复将大还丹送至杨蝶掩唇边。杨蝶掩张口嚼碎咽下。
乳窟内寒凉深重,寻常真气荡时,尚不觉察,此时却是侵肌入骨。他既是如此,想柳重湖真气已耗,当更是如此。
杨蝶掩挣开柳重湖掌心,道:“希言,今日之后,你若是离我去了,不管生死,来年六月三十,便是我杨蝶掩忌日。”
柳重湖怔怔看着杨蝶掩,欲说甚么,终是不曾开言,末了只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