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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近三十年,他与重湖聚少离多,动辄参商,相见时却是惊心,竟是依然与他一般无二。

莫不是将你念得太深,心下只是不愿变了?

杨蝶掩自是不爱临鉴,水中镜中,每每见得自家面目,只念他更深。然念到夜不能寐之时,却恨不能就镜照至天明。生得如此无异,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只是不知重湖临鉴之时,会思量起他不会?

如是而言,则实是大幸。

柳重湖自是不知兄弟心中这般思绪,渡气与杨蝶掩之余,轻诉几年来踪迹。原来他亦是不知何人害死定城县外一干饥民,却嫁祸于他,以致于蓄恨于生者,制蝎毒欲擒他作傀儡。一路追杀,兵器俱是喂了那蝎毒,他领着柳溪蛇一路潜逃,逃至洪州前却吃一支梅花针扎了后背。到得洪州,先是作意西行,后不得已使了失魂散化作珠宝经纪,买了几个下仆,自洪州迤逦还乡。

将柳溪蛇送还家后,他即刻便离乡。建州七县,生药铺子许多,不见有柳姓者,然弥勒教有心要寻,不是寻不得。返到洪州露了形迹,西行至利州一带方隐匿不出。杨蝶掩问他此后数年他去了何处,他只道东躲西藏,无个定处。

杨蝶掩又问为何扮作解舆,柳重湖望着杨蝶掩道:“去岁襄阳城外见得你,又见解舆引一干公人寻你,不晓得你犯了何事,化作一个公人与解舆一干同行数日,探知始末。后他在襄阳城外追失了你,自返东京去了。我在襄阳城外留住,年后听闻待月诏一事,知你胡来,便扮作解舆欲近你,本待适时阻你入玉泉山,不想教刀家小娘子擒住。”

“你敢是不知我一路在寻那个?”杨蝶掩怒气横涌,柳重湖只得使气导了,只恐他气血翻腾太过,害心伤脉。

“我自是省得。”柳重湖叹道,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