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在找你,我比你想象得更早就在找你——你可曾好奇过,我当年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他放你和我一起走?”他直起身来对上她的目光,对上那清丽的镌刻于骨血的,岁月时流,沧海桑田都不可消损不可磨折的容颜,轻而笃定地说完,“我告诉陛下,我将来是要迎娶你的,断不能分离太久——梨画,我找你的心意找了五年,而今,我找到了。”
她愕然看他,复喜极而泣。
草木萧疏,风声清冽,青山静谧,白日流光。
那是他与她之间除却山川流水,日月星辰外再无旁人获悉的故事,因有着过多缺憾而称不得完满,却因最后的一点完满而称不得缺憾的故事。朝代会更迭,树木会腐朽,丹青会磨灭,正如那一张写满哀怨伤怀的字条陷落于泥土落叶间,将永不为外人所知,但当下这一刻的悲欢风流,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泥土间、落叶间,泥土落叶上的草木间,草木上面的飞鸟间和飞鸟上面的青天间口耳相授,喁喁私语,反复回环,不知止歇——
雪残林外,寂寞寒潮退。斜月隐,疏星碎。云浆清剪水,素缟银穿带。莺语断。樽倾残酒恒相对。
襟韵谁能会,路绝青云盖。歌哭处,应犹在。浪摇危壁堕,日转飞光改,如此夜,千秋风雨填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