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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不明白呢?”

祁云归声线溢满苦涩:“我如今是国之罪人,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度日,你跟着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抬不抬得起头是我的事!”宋梨画的泪水被自己的声音震落,“他们信谣言,可我不信,他们轻践你,可我骄傲!我若抬不起头,我为何要找你?从承和二年腊月开始,我找了你两年半,从南到北,由北向南,我走这一遍一遍是为了谁?我告诉,我们易州民风再放,也没有年过二十的姑娘不婚不嫁四海奔波的道理,但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说过的,姑苏台上月,携手同车归。你答应我的,你答应了我的……”

她的声音夹在高高下下的西风里,却并未被淹去半分,反是和着风一起悲鸣和嘹唳,愈加清晰:“我有时太寂寞了,就会写点东西,反正我从很早就拿你的诗次韵,我也不会其他的,就从古人集中拣些来步原韵写一遍。我以前不这样的,我从不写这么感伤的东西的,其余我都弃了,现在手边也就有这一个,我给你念——”

她自袖中取出一张字条就要念,祁云归却于此时回首叫了一声:“梨画。”

他再无犹豫地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她手中字条应声而落。他那样用力,如抱紧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终于放任自己的狂喜全无顾忌地涌泻开来:“我若只愿苟活栖身于人间一隅,我为何要云游四海大造声势地来售诗?梨画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你以为,我这样做事为了谁?”

她的双手颤抖着反抱住他:“你……你,你也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