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润,你瞧我这宝贝怎么样?”
这刘保润是一名师长,位置坐得稳当,为人风流倜傥,向来生冷不忌,出了名的会玩。只见他眼神往司文勉脸上一划,笑起来:“将军的眼光,自然没话说。”
高维松的手在司文勉腰里滑来滑去,笑眯眯地表示满意。
宋培民眼尖嘴快,笑道:“保润家里有一屋子的宝贝,怕是眼睛早就看高了,要得他垂青可不容易,可见这夸奖掺假。”
刘保润忙说不假,是真心。
宋培民看看他,又看看司文勉,抖开折扇摇了两下:“哦?这么说你是瞧上了?还想引诱不成?”
袁名山抢着笑道:“他想引诱,怕也没有胆量。”
袁、刘两人在高将军跟前一直是个争宠的状态,互相地看不顺眼,刘保润听了这话后压着怒气,强笑道:“你怎么晓得我没有胆量?”
袁名山跳起来大叫:“好哇!简直大逆不道!将军你都听到啦!”
将军大大方方一笑,浑不在意:“那最好没有,证明我挑东西眼光不错,旁人有眼共赏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称是,将军好雅量。
高维松把嘴凑到司文勉脸颊边,声音刚好能被众人听见:“你瞧瞧,看不看得上我们这位刘师长?”
司文勉置之不理,头也不抬。他这么一路坐在对方的腿上,给众人观摩,早已无地自容得麻木,仿佛这帮人调戏的不是自己。
高维松见他不看,心里满意,嘴里狠道:“不识抬举!刘师长请你看,你还搭架子?回头看我怎么修理你!”
袁名山对刘保润露出嘲弄的微笑,刘保润与他交换眼神,心里还交换了鄙视。
宋培民笑说:“何必?我素来不问政治,不晓得这里面的关系,不过我瞧他也怪可怜的,本想说话逗逗他,教他别那么拘谨,没想到惹得将军要修理他。”
高维松往沙发里一靠,叉开双腿,丘八气十足:“培民,你这人最要不得,我瞧你不是要逗他,而是要逗保润,再把名山挑唆起来消遣。”
他一句话,颇有二桃杀三士之智慧,使这三人互相记恨起来。
刘保润说将军明鉴,宋培民和袁名山都没安好心。
宋培民自认大诗人,动口不动手,故拿了袁名山出来挡箭:“小心名山揍你!你专门跟将军打小报告!”
袁名山以为他指桑骂槐在骂自己,大感不快,闷着不说。
刘保润心想:他怎么晓得白胖山公款报销珍珠粉的事是我打的小报告?去他妈的不问政治!
正想着,听到高将军道:“敢跑?”一瞧,只见高将军连拧带扯地捞住腿上的人,虎起脸瞪眼睛:“枪毙!”
司文勉双眼通红,抿着嘴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神情倨傲地扬着下巴,不肯就范。
高维松“呵哟”一声:“反了你?!”他坐稳了,一把拽过司文勉,狠狠用双腿将其夹在了自己面前,按着对方侧坐在自己腿上,低声狠道:“别他妈不识抬举,老老实实地讨我喜欢。要是让我下不来台,我有的是法子整死你,你那爸爸还有大哥……”
他拿眼睛沉沉望着司文勉,对方果然像针扎了的皮球,瘪了,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