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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司马拆迁 1516 字 7个月前

不敢让我知晓他埋骨之处。”

那意思赫然是,否则他必会将他碎尸万段。谁能容忍这样可怖可恶的东西长在身上?殷无效轻叹一声,把一双血手在药水中洗净,挑选一把弯如月牙的小刀,睫毛不曾稍合,手腕一挑,把那蛊虫腹下,几不可见的卵囊剜下。

虫卵不过珍珠大小,覆盖一层青紫血丝脉络细密的胎衣,蛊虫被剥夺卵囊又受痛,仰首摆尾恣意冲撞,殷无效忙将麻沸散朝它滴上几滴,不说乐逾,他这动刀之人额上也汗涔涔,汗珠自睫毛不堪重负点滴坠下。

乐逾竭力闭眼,待到缝上胸膛,浓长双眉里都是一层汗水。他忽问:“伤要多久好?”殷无效手一抖,停下来按压十指,道:“至少卧床一个月。”乐逾道:“太久。”他无奈道:“好吧。”拉紧末尾一针羊肠线,双手灵巧敏捷打上死结,取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一点火折,那行药粉立刻被点燃,火舌犹如赤练蛇,乐逾肩背耸动,重重倒下喘息,血肉烧灼立时封上刀口。

殷无效以刀托虫卵端详,全神贯注,手捻金针挑去胎衣,“咦”了一声,虫卵竟与蛊虫同样色泽银白,里头有一团东西攒动,对日光看许久,才封入一只注满药汁的长颈瓶里。

虫卵被药淹没,瓶口蜡封,不见天日,寻不到甘甜血肉气息,卵在药中上下挣扎般浮动一阵,这才无力沉入碧绿药汁中。

千里之外,大雨倾盆,豆大雨滴重重打在车篷上,驿站在乌云雨幕笼罩下,萧尚醴陡然喘不过气似的按紧胸口,额上束绫带,遮去朱砂海棠的艳色,攥握襟前,从来相安无事的雌蛊团团游动起来,仿佛听一个童声尖利哭泣,却道:“娘亲,救我,娘亲……”

他那马车内有长桌软榻,熏香枕垫,两面帘幕闭窗,背后是一个半人高的书架。雨声里,四十余名侍卫肃立两侧,二十余匹骏马鞍套缰绳未解,在这大雨中一口气不缓地嚼料饮水。

侍卫披斗篷在外,听见声响,敲车低声道:“殿下,可需在驿站休息片刻再启程?”萧尚醴倒在书架上,却启唇道:“不必。”

四面一片漆黑,乐逾如在山洞中穿行,耳畔水声连绵,犹如瀑布,山洞又如迷宫,不见天日,无休无止。他情知是梦境,却不知该走还是该停。

他在漆黑之中走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是成日成夜,终于睁开眼。日光透入,纱窗打开,熏风袭来,他在海商会后园一座水榭中,湖面上廊阁曲折,窗对面即是几座高楼。一双纤巧的素手拧了帕子送上,腕上金环玉环,是聂飞鸾。殷无效走上前,道:“你可算醒了,你已昏睡三天,再不醒来就瞒不住了。”

乐逾头痛异常,胸前火烧的刀伤更是难耐,抓住她手,步飞鸾识趣退避歇息去了,乐逾道:“虫卵呢?”殷无效自袖中取出瓷瓶,道:“螟蛉一生只有一枚卵,可离体保存两个月,两个月后再不食血肉就会死去。你可以放在我处,我替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