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默跟凤寻欢一直在戒备，所以很快便入了状态。

解决了几个各种混血荫尸之后，我还不忘跟曼珠说了句：“你这活学活用的，我不过从前偷袭过你一次，你还加倍奉还了呀！”

饶是我在有对敌经验，但这批混血荫尸，还是让我跟青默三人费了好些力气。

不过我始终觉得，曼珠她未必是真心想跟天界为敌，这千万年来，她安静得太过分，丝毫未让天界察觉到一点野心；纵然是几次大的动静，都像是在玩游戏一般。

而且，月兮也说过，曼珠无意报仇啥的。传说也不定是空穴来风，从刚刚她的表现来看，很显然，她跟摩诃之间，曾经是存在过一段情的。

至于其他，我顾虑不来。

估摸又过了两个时辰，各种混血荫尸竟然让我，青默，凤寻欢三人解决完毕，另一厢，凤止帝君带领着凤族众神仙也大获全胜。

相柳失去了踪影，余下一直寂然的曼珠，不紧不慢朝我走了过来，似乎她手下那些妖魔鬼怪，与她并无半分关系。

我亦朝她走了过去，青默有些紧张，想要跟着。被我制止，我相信她对我并无恶意。拗不过我的执着，又放不下心来，青默只好远远跟着。

“父亲让我别伤害你。”静默了许久，曼珠看向了远处，笑了笑，设了个结界，保证我们之间的对话并无第三者可以听到，方对我说道。

“我又不认识他。”莫非这共工是念在我是女娲后人的份上，所以分外开恩？

“你跟她长得很像，当初父亲为了她，欲夺天下。”她又是浅笑：“但最终，都不过拱手于人，不过为她一笑。”

“你说的她，是女娲娘娘么？”

“父亲有过很多女人，上至神仙，下至妖魔，甚至凡人。可在他心里的，似乎只有她，我出生那一日，母亲几近难产致死，他却连望，都不望一眼。”

我默默听着，不知如何回答，亦无言语可说。我只有千多年的记忆，我甚至对伏羲和女娲，都没有什么印象。于是，对于这些前尘往事，看来我是无权发言的。

“但你出生哪一日，他现实紧张得彻夜未眠，等到你终于降生的消息，他兴奋得将他能想得到，拿得出来的异宝，挑了又选，恨不得全部送上哪九重天去给你当玩具。我是他亲骨血，他却从来都不望我一眼。他甚至不知道，他的骨血，连性别，都未能定下，还跟她说，让我跟你长大后成亲。”

我望着她，只能沉默。

“人人都说他是邪神，嗜血无情，但谁知道他偏偏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了千千万万年。我尚且年幼，只知道你夺去了本属于我的父爱，忘了其实，就算没有你，他也不会望我一眼。

后来，母亲挨不过那无日无夜的盼望，一气之下将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净，自我流放在忘川，我便成了孤儿。又偏偏是父亲爱的她，怜悯我无父无母疼爱，接了去，说是跟你作伴。其实，她对我还算好，好到让我几乎以为，她便是我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