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忙作揖“不不不,太子万莫这般说。贵朝与我朝向来交好,太子来到我国理应周全护卫,若是出了事,下官既是丢了脑袋也担当不起。”
张伯父的话没错,四爷是兴隆国的太子国之储君,若是在别国出了意外,那就会引起两国战乱。东明国一直是以兵强马壮著名于三国,而兴隆国近几年也日渐壮大兵力,两国在兵力上可谓是旗鼓相当,若是动起手来谁赢谁输还是个未知数。
他轻笑“张县令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如今我已受伤,不如等我先回去休息好了再去拜会张县令。”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再多说。”言罢便带着众人让开一条路让我们先过。
我的心跳得似要破腔而出,整个身体木讷僵硬。张伯父虽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我身上,我的事他怕是早已听慧兰说过,不知皇甫鸿是怎样解释我的失踪。没想到回到东明第一个见到的竟是阔别八年的张伯父,这已经让我感觉无力承受,接下来还要面临什么?其实,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越是接近那座皇宫我就越要坚强。
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平坦的路间,我靠坐在车窗边望着外面倒退的景物出神。
“在看什么?”他放下手中阅览的书抬头问。
我摇头“没看什么,只是在想人生如果能像路边的风景般倒退就好了。”
“倒退。”他轻喃重复。“为何要倒退,难道,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不满意。”深吁口气收回目光将帘子放下遮挡住侵进的寒气。“我想回到被父母亲宠着爱着无忧无虑的年纪,那样该多好。”
他皱起眉语气略微下沉“可并不是每个都想退回到那个年纪。人不可能不长大,就算长大后有再多烦脑也要学会面对,逃避只会让你越来越没有勇气。”
我禁言低垂下头。心中喟然,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四爷的幼年是在没有母妃的情况下度过,于他来讲那段时光是阴暗痛苦的,所以现在的他性子才会这般冷硬孤僻。反言之我与他相比,要幸福的多。快乐的时光虽短暂,但足够我来回忆,而他……
心中升起一股酸涩。
“四爷渴吗?奴才带了茶叶和器具可以泡茶喝。”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么问,只是想多跟他说说话,不想他总是这么冷冷清清的。
他未说话,也没点头,我权当他答应了,自顾起身准备走到前面的小箱子里拿茶具,谁知马车一阵是剧烈的摇晃,未站稳的我整个身子往一边倒。
“啊。”
“咝。”
两声合在一起,尖叫声明显大许多。等回过神才发觉自个竟倒在他的怀里,还正巧不巧压到他受伤的胳膊。我一个机灵噌的想站起,又一下撞到了他的头。
“我突然发现,你是个闯祸精。”这是他经过许久的沉默十分严肃的说出的一句话。
我大惊,不服气的反驳“请问四爷,什么叫闯祸精?”
他将手中的书丢至一边“就是无时无刻都会发生问题。”
“无时无刻。”胸口窜起怒火,但碍于身份,只得忍耐,依旧和声和气“好,那我再请问王爷,我们俩相比谁更无时无刻在发生问题不说远就说前几日夜间袭击的刺客,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吗?”
他依旧面不改色,但语气略低“这话就说不准了,毕竟这里不止本太子一个人有被刺杀的可能。”
“我……”
我讶然,他的话我无法辩驳,这是事实。那夜袭击的黑衣人并没表明目的,也不知是冲谁而来。在东明国自己的身份很敏感,此次冒名回来凶险难料,难免会有人因此想对我不利。若我还这样毫无顾及的继续前行,难免会有危险。撇头望向窗外心想看来,自己必须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