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恨过,这些年了,有些事情,一日复一日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想了结,哪怕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可是根本不该在局中的这些人,却又何必牵扯到。
就算是林梵和苏浅不是正当的情侣关系,可那也是无辜的路人,再退一步说,第一眼见,他便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并非只是暧昧,近是有些近的,可是却坦然而清爽,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而他,从不会只以结论去看一件事看一个人,是以林梵和苏浅之间的关系,便是不正当,却相信也自有原因。
红月见没有人答声,口中嘲讽的话,越加的难听。而易飞扬,却缓缓地将面具又戴回了脸上,再是无所谓,却还是不愿意用这样的脸示人。
房里的气压现在却是低,一个女子,又是苏浅内敛保守的女子,不管是误会还是诋毁,被人这么评论,自然是万般不堪的,林梵额上青筋跳动,怒火便往上涌。
苏浅抓着他手腕的手,有些用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有些担心的望去,想要安抚几句,却见她面色并没有什么起伏。眸色低沉,抿着嘴角,并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林梵一直以为自己也算是口齿伶俐,心机灵动的,可是这个时候,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若是站在秦诺面前,真不知道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什么。
他是不在意的,什么名声气节之类的,他向来都是花花公子风流荒唐的名声惯了,可是苏浅怎么办?
不过是红月一两句话得功夫,便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清晰的传来。
人影由远及近,几个起落,便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了身前。
那是秦诺,许久不见的秦诺,似乎也是经历了不少忧虑和事情,不复往昔的潇洒,一身的泥泞褶皱,走得近了,这才看见,脸上满是焦急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秦诺的身后,还跟着个女子,铁心玉的轻功自然远不如秦诺,一路追赶的颇为辛苦,秦诺这边停下,她便随便靠了个树干喘息起来。
秦诺一步步的走过去,神色不太明朗,离红叶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脚步:“红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诺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不悦,苏浅轻轻地呼出口气,让自己冷静些。
夜色弥漫,铁心玉几乎是隐形一般的缩在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可是她的身影落在苏浅眼中,却是怎么也去不掉的一根针一根刺。
林梵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着苏浅的唇边突然溢出一点笑意,然后转身往书桌走去。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本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再无牵挂,如今看来,既然不能,那么便都来吧。
红月却并不介意秦诺不太好的态度,笑盈盈道:“秦公子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担心秦公子在见到夫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冲动的举动,所以才提前走了一步,正打算着,若是见到了秦夫人,就劝她赶紧回到秦公子身边去,这年代,像秦公子这般痴心千里追妻的男子,可不多了。”
苏浅在房中,只听得心中杀机直冒,恨不得要掰断手中的笔。
呼了口气,压抑下心里焦躁怒火,一笔一划,力透纸背,那字虽然不太好看,用语措词倒却还客气。
说着,红月眼角微挑,斜着看了看亮着灯的书房:“秦夫人,现在可是跟闲王爷在屋里呢,也不知道我们闹了这大半夜,吵醒他们没有。”
红月的话,越说越是不堪,易飞扬的脸色在见到秦诺之后,越发的冷,不过他静静站在一旁,又带了面具,而秦诺的心思,全在苏浅身上,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望着亮着灯的窗纸,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剪影,秦诺知道那是苏浅和林梵,按理说,这个时候,该是怒不可遏的,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间房里,这种背叛的奇耻大辱,是没有人可以受得了的。
可是这个时候,望着没有出声的房间,秦诺却是先起了一丝怯意。
“浅浅。”秦诺低声的道:“浅浅,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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