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虽然勇猛,可是一和易飞扬交上手,便立刻能看出相差太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水平。
易飞扬好似闲暇,白衣飘动之间,便让黑衣人纷纷落地,却并不伤他们的性命。
人影交错间,只见红月一声轻斥,从几米开外,一团火影般的掠了过来,手中明晃晃的,却看不出来是拿了什么兵器。
易飞扬的所有动作却都停了下来,然后一点红晕,在他胸前衣襟上,慢慢的染开。
苏浅这才看清,红月手中拿的,是类似的峨眉刺,前面已经刺进了易飞扬的身子,并不在要害,似乎也不深,可是血还是瞬间染红了白衣。在月色中,分外的惹眼。
而关键的是,易飞扬的武功很好,连林梵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在对付这些黑衣人时,也是游刃有余,完全没有一点吃力,这武功绝没有林梵高的红月,却又是怎么能伤得了他。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易飞扬根本就没有躲,而红月气势汹汹而来,却也在发现了易飞扬没躲之后,让开了要害的地方。
饶是易飞扬再武功高强,这一下子要是刺在心脏要害,也万难侥幸。
不知道易飞扬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可是红月脸上神色,却是五味掺杂,两人静静的对面站着,血便顺着峨眉刺尖慢慢往下,看的苏浅都觉得有些痛了。
苏浅直了直身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林梵这次却不犹豫,反手抓了苏浅的手,压着声音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没有我们,红月也还是要找易飞扬的。”
他们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个导火索,是根本无关的路人甲,这种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苏浅点了点头,按捺下性子。
红月只是冷冷一笑,用极缓慢的速度将峨眉刺拔了出来:“你就那么,想死在我手里吗?”
“我不想死在任何人手里。”易飞扬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一只手捂在胸前:“红月,若伤我你会好过些,又何必拿别人出气。可这么做,你真的舒服吗?七年了,我们何必互相折磨。”
“互相折磨?”红月的手,轻轻按上易飞扬按在伤口的手背,声音柔和的不太真实:“我们曾经,不也是海誓山盟,柔情蜜意吗?怎么现在,变成互相折磨了?”
易飞扬伸手握了红月的手腕,缓缓的拉离自己。
“红月。”易飞扬缓缓道:“海誓山盟,我都还记得,可是你……却不相信。”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红月咬牙切齿:”易飞扬,你说你和清月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信。”
易飞扬苦笑了一下:“红月,你信我也罢,不信我也罢,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迁怒别人。今夜,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林公子和苏姑娘,让他们走吧。”
“让他们走?”红月淡淡一笑:“飞扬,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对感情不专的人,若他们是正常的关系,本来看你的面子,我也不一定非要难为他们,而且,我也未必会赶尽杀绝。可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那苏浅,原来是早有家室的,却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哼……水性杨花,死不足惜。”
苏浅眉头一皱,抓着林梵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红月这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若非是红月在打听林梵底细的时候顺便打听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秦诺找上了红月。
那么极有可能的,秦诺也跟着来了。跟着秦诺的,还有那个铁心玉。
易飞扬只是微微的一顿,便道:“红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奈,林公子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轮不到别人来管。”
“若是在洛国,自然轮不到我来管。”红月越过林梵肩头,视线灼灼的落在窗上:“可他们现在是在天镜,在我的地盘,易飞扬,什么事我可以管,什么事我不能管,似乎不是你说了算的。”
红月说着,一个黑衣人从一侧上来,躬身在她身边,低声道:“大人,有人往这边靠近。”
红月应了声,斜睨了易飞扬:“我是没有资格管,不过有资格管得人,马上就到了。苏浅,你还打算在屋里躲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扒上了王爷,也要跟夫君说个清楚吧,不然人家千里迢迢的找了来,岂不是太过凄凉。”
果然是秦诺来了,林梵皱起了眉,万般的纠结矛盾,涌了上来。
红月语气薄凉,还在道:“易飞扬,你可以阻止我杀苏浅,不过她夫君要是找了来,这可是人家家事,你不能再管了吧。我倒是要看看,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下场。”
红月的话,句句带针带刺,苏浅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易飞扬却心中暗暗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