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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都想不通,怎么还会有比他更事多、更娇气的人。

若不是书房里的闲书都被淮安侯收走了,云成又是偷偷摸摸买来的书,他都看不下去。

联想到萧弄别院的书房里,还收藏了男人和男人的艳情话本,钟宴笙艰难地吞咽了下唾沫,偷偷望了眼洗去一身血腥气的萧弄。

那张俊美的脸,比话本子里描述得天花乱坠的样子好看多了。

萧弄抬眸看他:“做什么?”

钟宴笙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大秘密。

定王殿下不仅喜欢老头儿,还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往之前萧弄放画的地方飘了飘,果然见到自己的三幅画还挂在那。

萧弄注意到他的视线,嘴角勾了勾:“本王托你递给春松先生的信,送到了没?”

钟宴笙:“……送到了。”

萧弄:“春松先生可喜欢本王的礼物?”

钟宴笙没想到他写了那么封信,还能这么不要脸地问喜不喜欢,沉默了下,硬着头皮道:“我没问,应该是喜欢的吧。”

果然喜欢本王送的东西。

就是太害羞了。

萧弄满意地点点头:“读吧。”

这话本子是展戎买来的,萧弄抽空看完了上册,觉得颇有意思,还没空看下册,正好让钟宴笙读给他听。

钟宴笙翻开书,一看又是一阵牙酸,开头就是王爷受了伤,小公子泪眼涟涟,抱着王爷的腰嘤嘤哭泣。

堂堂定王殿下,就喜欢这种东西吗!

钟宴笙实在有点难以读出口,忍不住跟萧弄东拉西扯起来,嗓音软软地问:“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萧弄睁开眼望着他:“为什么想回去?”

钟宴笙抿了抿唇。

“淮安侯已经为钟思渡请封了世子,钟思渡拜了京中有名的大儒为师,人人都看好他秋闱的表现。”萧弄淡淡道,“你回去做什么?侯府没你的位置了。”

萧弄的话不大好听,但说的是实话。

钟宴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他做好了离开侯府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生辰快到了。”钟宴笙神情低落,“每年娘都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的。”

萧弄伸手在他头顶一阵乱揉:“一碗面罢了,本王还能少了你不成?”

钟宴笙给他揉得唔唔叫,漂亮的五官略皱着,闷闷的不太高兴。

萧弄看了他一会儿,将他的头髮揉得乱糟糟的,才收回手,淡淡道:“行了,等你生辰那日,放你回去总成了?”

钟宴笙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方才还黯淡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嗯!”

“笑一个。”

钟宴笙听话地露出个笑,眼睛弯弯的,漂亮极了。

啧,好吃好喝供着,还想着飞回去。

不过比起方才蔫蔫的样子,还是笑起来好看。

萧弄心里愉悦又不爽:“读。”

钟宴笙隻好又看向这本牙酸的话本子,一个字还没念出来,外头忽然又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展戎似乎在叫着什么,但萧闻澜的嗓音更有穿透力:“钟小公子!我来救你了!”

作者有话说:

钟小公子把你引以为傲的瓶子吐了(

关于话本子,瞎弄:代餐,能代

听到外面的声音的瞬间, 钟宴笙下意识望向手里的话本子。

……这样的东西要是给萧闻澜看到,定王殿下的脸往哪搁!

萧闻澜噔噔噔的脚步声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下一刻就要进屋, 已经来不及起身去藏了。

钟宴笙的视线落到躺在榻上的萧弄身上。

定王殿下在家中时似乎都穿得十分闲散, 沐浴之后洗去一身血腥气, 换了身翠蓝色袍子,十分鲜嫩脆亮的颜色, 好在他这个人容色极佳,气质拔群,镇得住这种亮眼的颜色。

松松垮垮的, 很适合藏东西。

刹那之间, 钟宴笙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想的, 竟然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扯萧弄的袍子, 把话本子往他怀里塞。

萧弄原本面色不善地望向了书房门口,感觉到衣服被拉拉扯扯,一把按住钟宴笙的手, 一边长眉微微挑起了:“做什么?又想看本王了?”

显然是在调侃昨日下午,钟宴笙醉酒醒来,迷迷糊糊扒他衣服看的事儿。

钟宴笙心虚得不敢搭茬, 把话本子往他怀里塞了塞,正想抽回手, 萧弄却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怀里不放了,深蓝色的眼底洇开几分笑意:“本王是那种想摸就能摸的人吗?”

低磁的嗓音郁丽, 落入耳中, 跟有小钩子似的, 勾得人耳朵发麻。

钟宴笙本来满身正气, 一心藏书, 听着他的声音,无端的心慌慌,脸一下红了,慌乱地使劲抽手:“我不是要摸你……快放开我!”

萧弄:“不放。”

俩人拉拉扯扯的间隙,萧闻澜已经衝进了屋,嘴里还在嚷嚷着:“哥!钟小公子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就别为难他……”

看清书房内的情景,萧闻澜呆滞一瞬,傻傻地吐出最后一个音节:“了。”

他是瞎了吗?

柔弱貌美可怜无助的钟小公子,为什么在扒他哥衣服啊!

听到萧闻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钟宴笙彻底毛了,猛地一下抽回手,生气地瞪了眼萧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