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世子郡主都毫发无伤而更显得离奇怪异。
斩草不除根,必留祸患,这是谁都懂的道理。
三日后,城头贴了告示,大意说现在天下叛贼不平,人心难安,故监国布诏,全国上下当同心协力诛杀反贼,重建本朝昔日之威仪。
就在百姓议论纷纷的之际,不断地有粮食和木炭被运进京城之中,就连一直所用的水道也另外修了一条,直通苍山上,京兆尹还命人四处挖掘水井,以备不时之需。
有年纪大一些的人说,这是为了防止敌人围城。
不管如何,即使李睿这监国是不是踩着自己哥哥的尸体当上的,他的一系列举动倒是赢了些百姓和官吏的心,而朝堂上更是焕然一新,门阀子弟被徐徐撤换,而一些寒门能者有了用武之地。
而在百信心里,对大兴的期望和拥护又被重新焕发了出来,一时间,京师一片积极向上之气,而没有遭到兵祸殃及的地方也纷纷请表上奏,支持监国殿下,誓死与大兴共存亡。
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李睿便让这濒临死寂的朝野有了盼头。
当得知江王当上了监国,而赵顺恭也依附了朝廷之后,周武不知为何,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从军十余年,最可怕的一次记忆便是对阵燕辽军,在冰天雪地的辽州,十万铁骑犹如从地狱来的魔鬼,无痛无知,黑压压地冲过来。
朝廷一直对辽州的行军总管委以厚抚,因为他是警戒高句丽和女真人的重要防线,可同时也对这个手握精良骑兵的职位有所忌惮,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以一种微妙地平衡相互牵制。
“不是什么好消息。”周武将信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看着在座的将领们,“京师地处平原,正是骑兵的优势,看来此仗......”
一向喜欢嚷嚷的韦成效这次也默不作声,饶是他对自己手下的士兵信心满满,可对方是燕辽军,这就不得不让谨慎小心了。
周武又看向韦韵兰和苏锦这边,“韵兰可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苏锦只是用烧火棍挑着火炉里的炭火,仿佛并没有仔细地听这事关存亡的议事。
“我......我也没什么好办法......”韦韵兰顿了顿,又说,“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了......”
“那...殿下可有什么想法?”周武微微提了提声音,看样子想把走神的苏锦从那堆炭火里唤回来。
苏锦放下了手里的烧火棍,抬头说,“不管如何,此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以我对李睿为人的了解,他是不会派人来招安的,即使是来了,我想韦将军也不会答应。那么就像韦校尉说的,静观其变,我们先开拔京师,在京畿周围驻军再看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也是其他一些副将参校的想法,避免硬碰硬和盲目进攻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今天的议事因为两条不太好的消息而显得沉闷,韦成效让众人散了,留下周武继续商量一些细节。
苏锦出了军帐,将大氅披在身上,正要离去,就听见韦韵兰唤了她一声。
转身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苏锦便问道,“何事?”
这有些生疏的问话让韦韵兰一怔,随即说道,“今晚云姨说她做了些好菜,让我们一起去她那打边炉。”
“知道了。我会去的。”苏锦见她没了别的吩咐,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我先回去了,晚饭时我过去。”
韦韵兰见她没有和自己交谈的意思,便也闷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