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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东,他们叫我周潇洒,每一个人都需要心理支撑,老贾曾经的心理支撑是他失去了音讯的女朋友,学长的心理支撑是他的煎饼事业,那群文艺青年的心理支撑是我看不懂的艺术,与他们相比,我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追求,所以他们叫我周潇洒,去时风吹黑发,归时雪漫白头,去时披星戴月,归时干戈寥落,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讨厌日记,却又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的作用就是让人回忆过去,丢不开过去的人抓不住未来,所以我的日记写明天的事情,比如前天我的日记是这么写的:“把袜子洗干净。”昨天的日记:“把袜子洗干净。”至于那双应该洗的袜子,今天已经被我丢掉了。
老贾十分好奇我的工作,每天陪着他无所事事的同时,竟然还活的无比滋润,没事就请他吃个烤串什么的,而老贾的目标就是成为我这种什么事都不干,每天有足够的钱花的人,其实我也很羡慕老贾,即使他喜欢了几年的姑娘音讯全无,长得也不怎么样,且前途昏暗。人都是这样,总是没有的比拥有的更懂得珍惜。
“假如你喜欢的姑娘突然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在问这句话之前,我和老贾俩人刚刚消灭了四十串烤串和一箱啤酒。
老贾是个喝酒上脸的人,满面红光,说起话来极具气势,“怎么样?我就想问问她,说好的等我,我来了,**的人呢。”
“我没问你打算怎么骂她,你就不打算再续前缘,涛声依旧吗。”
“再续什么前缘,我和她哪有什么缘,四年,四年你知道吧,就为了来这破学校找她,我努力了四年,我脑子笨,别人学习的时候我也学习,别人休息的时候我还是在学习,人一共有多少个四年,又能年轻几个四年。”老贾挥了挥手,示意老板再来一箱啤酒。
“人家不联系你,也许就是怕耽误了你,谁知道你当真了,硬生生考了四年,换我,一年我都不考,你看那几对没有?”我指着远处卿卿我我的几对情侣,“他们高中谁没谈过恋爱,那群男的,全都对他们的前女友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那群妞,哪个没有和她们的前男友死去活来,至死不渝过,结果呢。”
“所以说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她和我说过,她说会等我,我信了,可是她骗了我。”
“她说等你,说等你多久了吗,一年?还是四年?”
老贾思考了一下,沮丧的说,“这倒没有。”
“对吧,人家等了你一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喝完杯子里的啤酒,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老贾已经走了,我在想这丫逃单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结果老板娘却说老贾已经把账结完了,我想应该时不时的让老贾悲痛一次,这样我就可以少结许多账。
那天的问题我和老贾再也没有提过,老贾开始上一科名为中国历代**概览的课程,我最终也没有发现老贾学习的信息管理与历代**有什么关系,难怪学长会走上卖煎饼的道路,但看得出老贾的兴趣十足,了解了一些**之后,会到图书馆或者网上寻找,方便进一步了解,老贾的努力只坚持了半个月,然后被一个网站拯救,这个网站上虽然没有历代的**,但是囊括了当代的**,内容竟然比历代**更能激起老贾的兴趣,老贾对政治上的封禁毫无兴趣,只对人体交流上的封禁十分感兴趣,于是每天在宿舍夜以继日,如同一只将要化蝶的虫子一样,努力汲取养分。
在老贾努力学习的日子里,我去见了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理由,老贾有充分的理由去厌恶她,厌恶的有多深,曾经的喜欢就有多深,我不知道一个人成长到什么程度才有资格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但看得出,老贾曾经爱过这个女人。
我只能称呼她为女人,老贾面容沧桑,但心理上还是个学生,但她不是。
我见到她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后的咖啡屋,钟表的指针指向五点,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穿着咖啡色的职业装,深色的短裙,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她一直在看表,看的出是一个很守时的人,。
她很漂亮,我一直猜想老贾的对象应该是那种带着深度眼睛,没什么见识的学生妹,却没想到是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职业女性,心理一定比同龄人成熟的多。
“你是周东?见到你很高兴。”她微笑着起身,优雅的伸出手。
“你好。”
在这个大众去咖啡屋全部都是卡布奇诺的时代里,她点了一杯espresso,口味这么重的姑娘,一定不是老贾能够掌控的,我暗暗的思考。
“陈菲,找你挺不容易的。”我说。
“有吗。”她微笑着抿着咖啡,“我一直等着他来找我,结果竟然是他的朋友联系到了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她笑的异常灿烂,不得不说,这女的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没有,你想泡我?”
“一个女人,刚毕业就能进citicpacific这样的公司,手段了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说。“是老贾想泡你。”
我努力让自己说的有底气,仍然有些心虚,老贾是个什么样的人,每天十一点起床,从来没有看到过早上九点的太阳,每天除了四处闲逛,就是在宿舍浏览各种不健康网站,唯一与外界接触的方式就是微信摇一摇。
“贾增勇?他怎么自己不来找我?”陈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