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看沈七,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她手捧着一本书,坐在沈七床边轻声诵读,沈七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
我不愿打扰她,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便听到她清澈的声音在读仓央嘉措的《那一世》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注1)
我怔怔地站在她身后,她的声音缓慢而悠远,像一场虔诚的祈祷,那悲伤的字句,像佛殿的袅袅香烟飘飘忽忽钻进了人心里。
沈七紧闭的眼角慢慢地渗出一滴泪。
“长欢……”他似梦似醒地叫我的名字。
“你说什么?”秦若思放下书,俯身问他。
我捂着嘴,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出了走廊,我一路狂奔去了华医生的办公室。
“郁小姐,什么事?”华医生正在看什么资料,一见我慌慌张张闯进来,以为沈七出了什么事,吓的脸色都变了。
“华医生!”我喘息着说道,“我要把我的肝脏移植给沈七。”
华医生疑惑地看着我。
“郁小姐,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不能凭一时意气,你知道吗?”
“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说道,“求求你,你就成全我吧,我不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