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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朔兮闻言,接着红绸的手一颤,险些将那红绸丢到地上。

她从不知道流璜人成亲竟然这般简陋,虽说她不知晓女皇迎娶夫婿时是什么情形,但就当初她作为侍郎操持太子大婚典礼时,可是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才顺利的将新人送入洞房的,怎么到她自己这里,就这般简陋,甚至还要自己骑马去往王宫了呢?

楚泽朔兮心里叹息不已,还是依照司礼官所言,小心翼翼拿着那红绸,一步一步行至祁炀处,到了王座前时,将红绸那端伸手递了出去。

祁炀对她淡淡一笑,任由她操持这个姿势接近一盏茶的时候,却久久没有接下来。

底下有许多人的眼睛盯着,楚泽朔兮心中慌得不行,惊疑不定的正以为是她看穿了她的计谋,要与她算账时,大殿内照亮的夜明珠却瞬息间灭了干净,整个大殿霎时罩在一片黑暗中。

楚泽朔兮越发奇怪,若说是刺客想要行刺,可大殿底下一声咳嗽不闻,这帮大臣的反应也过于奇怪了些,正在脑中思虑发生了何事时,感觉手中的红绸好像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她愣了一愣,回过神时却见祁炀镶嵌了玉石与夜明珠的王座扶椅上闪起了一丝柔和的光,升起的乳白色柔光恰巧照亮了她与祁炀的这一方天地。

柔和的白色光晕下,穿着玄黑色王袍的流璜王淡笑着自己拉过了另一头的红绸,从金丝面罩中露出来的棕茶色眼眸里闪着笑意的光,抬头对还是呆然不知所措的楚泽朔兮温声道,“新人永结同心,礼成。”

第119章

常言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无论是哪一种喜,落到人身上大概都是乐极流涕的兴事,只是当此事当真落在她身上,楚泽朔兮只觉心头一股说不清的怪异之感。

夜静如水,勾月悬在远山怀中,红烛泪将滴未滴时,软鲛双垂珠帘帐里,相对而坐的一对新人却显得格外尴尬。

楚泽朔兮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自己已经坐得僵硬的肩膀,成亲之礼结成后,她便被带来了这新房里,随即,祁炀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们方进来时,红烛还只燃了寸许,而如今……楚泽朔兮轻瞥了眼那已经燃了过半的蜡灯,苦笑不已。

她维持着方进来时的这个姿势已经许久了,肩膀又酸又麻,偏祁炀无事人一般一直站在旁边盯着她看,她不动,她自然不会动,两人僵持在这边,在新婚的人来说,有这样的局面,实属……可笑。

“楚泽姑娘。”

正当楚泽朔兮思虑时,祁炀说话了,她惊讶的抬头,便见那抱臂倚在石桌旁的人轻笑着对她道,“楚泽姑娘不必紧张,祁炀非洪水猛兽,不会将姑娘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