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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朔兮皱眉,回道,“并不是这个缘故。”

“那是哪个缘故?”祁炀笑着问道。

漫不经心地走向她,“姑娘可否讲个究竟?”

缘故,缘故,这世上有因有果无因无果的事多了去了,她一个凡人又哪里讲得清?便就是她明明是红妆却要与女子结亲的这一点已经说不清了,余下诸如此类之事,让她又怎能一时之间说个清明?

想着,她摇了摇头,有些茫然,“我说不出什么缘故。”

“这样啊,”祁炀淡淡点头,低头思索了会儿后,朝她展颜一笑,“说不清就说不清吧,的确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多了去了。”

楚泽朔兮闻言,抬头看了看她,烛光下的流璜王似乎因为那昏黄的光晕也柔软不少,即便戴着金色面罩,一开始留给她的冷硬感也少了许多。

“好了,今夜便不要想多余的事了。”

说话间,祁炀已经走近了她,在她不解的微仰首注意她时,曲身贴近她坐下来,两人的距离近了的同时,因为她的动作,原本安分坐着的人也变得手足无措慌乱了几分。

看清她的紧张,祁炀贴在金丝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掀起,淡笑道,“楚泽姑娘莫慌,祁炀并无非礼之想。”

楚泽朔兮听了,心头虽稍稍安稳,坐得僵直的脊背还是透露出几分不安。

见状,祁炀摇头轻笑,侧着身子抓过她的手,在她因为这个举动浑身更是僵硬时,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系着金面罩的冰蚕丝系绳上,“流璜祖规,但凡王成亲后便无须戴着这个,新婚夜时须由王的伴侣亲手将这个拿下,既然我们结了亲,这个规矩,也算是适用了,你把它摘下吧。”

眨了眨眼,楚泽朔兮关注的点却不在手中柔软的系绳上,“既然有这个规矩,是说若是流璜王是个男人,也要戴着这个东西,婚夜由王妃亲自取下吗?”

对这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祁炀还是点点头,“是,流璜王大婚前都得戴着这个,嗯……流璜王位继承与中原也大不相同,男女都有王位继承的资格,且长终幼及,孤因为是长女才会继承王位,其实孤还有两个弟弟,孤若是殁了……”

余下的话她不说楚泽朔兮也明了,点点头算作应答,手指勾了勾那细绳,正要如祁炀所言将那面罩取下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人按住了。

楚泽朔兮:“嗯?”

“慢着……慢着,你先别取下来。”皱了皱眉,祁炀左手按着她的手不动,右手指了指自己被面罩覆盖了半边的脸,“孤这个模样,你能认出孤么?”

“当然。”楚泽朔兮不明所以的看她,“王的特征如此明显,朔兮当然认得。”

“不是。”眉皱得更深,祁炀脸色变幻,不知该如何与她形容她想表达话语的意思,最终还是一横心,道,“不是……孤是说……若孤换了身份,换了名字,甚至是这个世间也变换了,仅凭着孤这被面罩覆盖的半边脸,你能认得出孤么?”

流璜王紧盯着她的棕茶色眼眸里有些急切,有些挣扎,似乎还隐约有些……期待?

楚泽朔兮不知该如何解读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流璜王的情绪,只认真想了想流璜王说出的条件,半晌,迟疑的摇了摇头,“恐怕不能。”

“也是,毕竟这只是个游戏。”

听见她这样回答,流璜王摹地便精神失落下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后,叹息着闭上眼,冷道,“罢了,孤没有什么疑惑了,你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