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纪明远那句对不起,胡菲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也不想勉强自己再扮演什么知情达理的解语花,于是,这一路上,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宾馆。胡菲他们住的这间国营宾馆,设施还算比较齐全,套间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淋浴间,胡菲进门后二胡不说,脱了衣服就进去了,热水哗啦啦地响,偶尔的还传出一声香皂掉在地砖上的噗通声。纪明远半靠在软枕上,脸上点了点无奈的表情。虽然胡菲没说什么吧,但也恰恰是这点,让他清楚的知道对方这是在不高兴呢!他两结婚这么多年了,胡菲还从来没使过什么小性子,而这一次,却是因为舍不得他离开,从某方面来说胡菲的行为也满足了纪明远内心里那点不容忽视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即使对方这样“无理取闹”,纪明远心理其实一点也没生气的!!
裹着身宾馆提供的睡衣,胡菲没劲打彩的从浴室里面出来,她甚至都没有穿拖鞋,湿漉漉的脚丫在洁白的地摊上留下了一排湿印儿,没精打采的掀开被子,最后再没精打采的钻了进去。
就在没精打采的她想要躺下时,却被男人用手抬住了脖子。
“头发还没干呢!”纪明远皱着眉头:“你这样不擦干就睡觉,明天不是感冒就是头疼。”
胡菲没说话。
纪明远暗暗地叹息一声,两分钟之后,他拿起喷香牌吹风机开始给胡菲吹起了头发。很显然,男人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工具,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吹,自然而然的,他吹出来的效果着实不怎好,等胡菲的基本上干了后,从外表上真的很像是一直炸毛的刺猬呢!不过即使是这样,依然没精打采的刺猬小姐暂时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她默默地钻进被窝里,把后脑勺留给了男人,这是一个典型的拒绝交流的信号。纪明远摇了摇头,把手上的吹风机从电源上拔下来,这家伙可不像后世的那样轻巧灵便,里外完全是个铁制品,拿在手里颇有重量,最关键的是它只有冷风没有热风。处理好了吹风机,纪明远自己又去了趟浴室洗漱,大约二十分钟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掀起被子,纪明远钻了进去。大概是感觉到男人上床了,那边闹别扭的小松鼠闷头闷脑地居然还往边上挪了挪。
“这次的工作是组织上的安排也是我个人的意愿。身为一个共,产党人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并支持我。”
胡菲心想我也没不支持你啊!
我就是,就是现在不想说话而已。
大约是感觉到了胡菲的“冷淡”,那头的纪明远温热的身子主动地朝着这边靠了过来,难得的,男人放低了态度,几乎是用着诱哄地语气说道:“我保证春节年假的时候一定会回家。你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也可以带着孩子们过来看我。”纪明远没说他能在那边呆几年,因为这个他自己也保证不了。章州啊!胡菲心想:那是个多么遥远的地方啊!就这么说吧,从本地到达章州,就是坐五天五夜的火车都不一定能够到达呢!这么一分开,想要再面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当然,胡菲要是够狠心,她也可以随着纪明远一起去,但说到底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事业,同时也不舍得让孩子们跟过去一起吃罪,所以她现在之所以会闹别扭,其实里面也有着几分对自己的唾弃吧!
“所以,别生气了啊!”纪明远伸出手强行的把那只小松鼠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
“我不是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说着说着胡菲的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她原先以为纪明远就算被调职也是在本省之内调,没想到这一杆子居然支到大西北去了,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纪明远看见胡菲哭了,一颗心顿时化为了一滩春水,就见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那柚红的脸颊,把那凉丝丝的泪水一点点的用舌尖卷走。胡菲也知道自己挺矫情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要哭。舔着舔着,纪明远舌头就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