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岑拍了拍掌灯的手,她也不知能多说什么。
也许如同林朝英这般越是出色的女子,越是难以遇到旗鼓相当的爱人,而棋逢对手的爱情更需要多一些运气。
林朝英临终之时让她要抓住幸福,不要错失一生,这却是乐远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想的是找到灵鹫宫所在,在学有所成之后去找一找神雕的踪迹,看看能为神雕做些什么。神雕对她如师如友,更是有再造之恩,他们相依为命多年,也不知那场海上风暴之后,神雕是否顺利到了东瀛。
如今在她寻找神雕之前,还多一桩与王重阳的约战。
乐远岑并不认为她会输,她既然得了林朝英二十多年的内功,又能寻得逍遥派的武功,那么就一定会赢。一诺千金,她必然会完成林朝英的心愿,胜过王重阳。
翌日午膳过后,乐远岑等候在了全真教的山顶石刻边,她已经潜入过重阳宫留下了一张字条,想来不多时王重阳就会来此了。
正月的终南山顶,朔风吹雪飞万里,早就是白茫茫一片。
黄药师离开了重阳宫正欲下山,他远远看到了大石之侧的乐远岑。
风雪之中,乐远岑孤身一人,那一袭白衣似是与大雪相容,衣袖在大风中翻飞着,她轻轻抚过了大石上的刻痕,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黄药师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悬挂的竹箫,这是乐远岑的赠礼。下一刻,他已经向大石边掠去。“乐山,你怎么也来终南山了?”
乐远岑转身看向了飘然而来的黄药师,她接住了一片雪花,却没让雪花融化,雪花就维持着冰冷的原貌,停在了她的掌心。
她上终南山本是为了请王重阳指点西夏文,如今她已经习得西夏文,但不是师从王重阳,更是转而要向他邀战。世间事的变化就是那么快,而这番变化却是不必对黄药师提起。“终南山的雪很美,我难道不能来欣赏一番吗?”
“是吗?”黄药师看着乐远岑,乐远岑才不会有这种闲情雅致来赏雪,她没有说实话。黄药师又看了一眼大石上的刻文,“你该知道这是用化石粉所刻,算起来还是你让我开眼知道有化石粉的存在。如此比试,终是胜之不武。”
乐远岑点了点头,“从比武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胜之不武,看来你已经将其中的蹊跷告诉了王重阳。不过,对于有些事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赢或输。”
黄药师沉默了片刻。他在意输赢,也许是有比输赢更重要的存在,但是那尚未出现。
他想到这里又扫视了一眼乐远岑手中的雪花,雪花还是维持着原貌,他们分开不到四个月,没想到乐远岑对于内功的掌握竟是有了这般的精进。“你觉得还有更重要的存在?难道你不在意输赢?”
“当然不是。我在意输赢,或者说我必然会赢。”
乐远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