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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美凤瞪眼,“只顾自己吃吃吃,不见你为客生夹一筷菜。”

贺喜缩缩脑壳,动公筷,为客晋炎夹虾仁。

“客生,快吃,阿妈从没为我做这么多菜。”

言下之意,不是不吃醋。

客晋炎教养好,吃饭也斯文,梁美凤看他如同看女婿。

饭吃一半,楼下突然一声惊呼,惊动整栋洋楼,贺喜忙开窗伸头出去看,楼下熙攘挤一圈,有人直呼电招医车。

“阿妈,是有人晕倒在楼下。”

“那快帮忙打电话招医车。”梁美凤道。

贺喜应声,拨通急救中心。

饭后,客晋炎没多待,他提告辞,贺喜送他下楼。

楼下人群未散。

医车呼啸而来,白衣天使匆匆下车,把晕倒病人搬上担架,贺喜路过时,只能瞥一眼病人全貌,是位阿婆,生面孔,她并不认识。

树下阿叔阿婆聚一起乘凉,送走客晋炎,贺喜并未急着上楼,托腮蹲树下听他们讲话。

不能小瞧这些阿叔阿婆,他们是传播消息主要媒介。

“是刚搬来住户啦,听讲儿子是o记差人,办差时失踪,估计惹到卖粉大佬,至今未归!”

没几日,贺喜在电梯中与阿婆碰面,她脸色蜡黄,神情凄楚,眼中犹有泪意。

贺喜递她纸巾。

“谢谢小囡。”

“阿婆,阿叔至今没消息?”

阿婆泪洒前襟,直摇头,“已经五天过去,警署在找,一直没结果。”

贺喜默然,又问,“阿婆,你有几个子女?”

“只有福仔一个,警校才毕业两年,还未结婚生子,我以后怎么办…”话没讲完,又泣不成声。

贺喜宽慰她,“阿婆,吉人自有天相,阿叔会没事的。”

阿婆额面狭窄,前半生苦命,地阁却圆润,耳垂肉厚,老来不会是矜寡无福之人。

阿婆并没将贺喜话放在心上,又苦等两日,仍旧没有消息,警署督察马锦灿代旺角警署登门慰问。

马锦灿委婉劝她放弃,阿婆失声痛哭,“一定是怪我,算命大师讲我命里带煞,克夫又克子,如果不是我,福仔不会出事。”

阿婆讲算命大师,倒是提醒了马锦灿。

“阿婶,不如我为你介绍一位大师,你找她算一算福仔在哪?”

傍晚,贺喜从港岛归家。

才进家门,已有人在等,梁美凤陪阿婆坐客厅,听她诉苦。

“阿婆,阿叔找到没有?”贺喜脱下书包。

阿婆摇头,又抓住贺喜小手,“小囡,你帮阿婆算算福仔在哪儿好不好?”

贺喜犹豫片刻,才道好。

并非她不帮,而是施术法找人比为人驱邪镇煞更加耗费精力。贺喜也在打鼓,不知道以她现在这具小身体,修为够不够。

施法前,贺喜先为自己留余地,“阿婆,我不一定能为你找到阿叔。”

阿婆却视她如救命稻草,紧抓不放,“小囡,阿婆拜托你一定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