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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648 字 3个月前

屈的模样。他们明为被赵王所害,实则是被整个朝廷遗弃的卒子,一切都只是为了成就先帝的一场帝王霸业!他们怎能不冤?

是故,心直口快的曹跃渊才会拼死直谏,负责查案的周瑾才会埋骨蜀中。想必当年,曹三爵潜行入宫,为的并不仅仅是取赵王的性命。

惠帝深感无力,不敢再想,不敢再问。

卫微清懂得察言观色,自不说破,只道:“其实,所有的事俱非巧合。明阳惨死以后,罪妇万念俱灰,只为替夫君报仇雪恨,才苟活世间。罪妇想方设法接近赵王,投其所好,终于成了他的枕边人。罪妇同他在一起十三年,十三年来来卧薪尝胆,小心翼翼地收集他的罪证,度日如年。此为巧合?非也。天理循环便是如此,他当年既然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早应知道报应不爽!”她说到激动处,不禁提高了声调,自觉失态,便再叩首道罪,“若觉得旧日书信不足为证,陛下请继续往下翻看。”

董晗按照卫微清的描述,找到盒底藏着的一个机关,打开了从盒子最底下的夹层,从中取出数十道奏折。

惠帝接过奏折,随意翻看,问:“这些奏折平平无奇,不过是粮草赋税的调度,能证明什么?左不过是赵王以权谋私罢了。”

卫微清哈哈大笑,说是笑,却更像是哭,指着奏折说:“陛下请仔细看看,这些奏折,难道都是您御笔朱批?难道真的都是您亲自发出的圣旨?”

“这印章,是传国玉玺?”惠帝定睛一看,直觉两眼发黑——奏折上,御笔朱批俱是自己的字迹,但那一方御印,却跟今日赵灵所呈矫诏上的印章一模一样!若是如此,赵王只怕并不仅仅是构陷忠良,他甚至有谋逆的嫌疑。

楚王接过奏折仔细查看,惊怒道:“这全部都是矫诏!你一个无知妇人,想必做不出来。”

卫微清:“当年,赵王用矫诏骗了赵铎。他好容易刻了一方假印,从矫诏中尝到了甜头,怎会轻易收手?这些年来,他不知假传了多少圣旨,在封地上横征暴敛,完完全全是西北的土皇帝。”

楚王问:“赵王行事隐秘,更不会在你面前露出蛛丝马迹,这些书信罪证,恐怕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搜集到的。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赵王不行悖逆之事,谁人又能变出罪证诬陷于他?那枚假玉玺,就藏在他日日枕着的玉枕中。”卫微清一阵惨笑,嘴唇翕动,似在喃喃自语,忽然起身,一脑袋撞在大殿里的立柱上。

血溅三尺,卫微清当场毙命。

惠帝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知何时已离开的孟殊时忽然冲入殿中,跪地抱拳道:“事出突然,请陛下恕罪!”

楚王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拔刀出鞘,喝问:“你意欲何为?”

惠帝回过神来,忙让楚王收刀,道:“孟大人有何急事上报?”

孟殊时飞速朝身后瞟了一眼,道:“回陛下,禁军在宫门外抓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鉴于其身份特殊,不敢擅自做主。臣方才赶去卫所核查,发现那两人一个是匈奴左部帅刘彰幼子刘玉,另一个则是他的义子刘曜。”

惠帝想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问:“刘彰?他不是在关内放牧,许多年都不见消息了么?刘彰的儿子,似乎是十六年前胡汉议和时,被送往右匈奴为质的,怎忽然跑到洛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