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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814 字 3个月前

我曹三爵一生不曾求人,现在我求你,帮我治好他。”

他说着,磕了第三个响头,道:“你若不肯治他,我就杀了你。”

他又磕了一个响头,道:“你若不尽力治他,我也要杀了你。”

他说罢,再磕了一个响头,道:“你若治不好他,我还是要杀了你。”

邢一善行医一辈子,没见过这样求人的。

白马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把岑非鱼从地上拉起来,“你再这样我早晚会被你气死!若不是被你气死,便是替你丢人丢死!”

“什么死啊死啊的?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岑非鱼缠上白马的唇,不让他再乱说那个令自己心惊的字,“再敢说那个字,打你屁股!”

邢一善可半点都不怀疑岑非鱼会杀了自己——他岑非鱼是什么人?魏武帝的孙子,周武帝亲赐丹书铁券,武林第一人弗如檀的弟子,中原第一枪……甚至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又何惧一个江湖帮派里的小头目?多年来照拂十二连环坞,不过是看上一辈的情面。

但是,邢一善并不害怕岑非鱼杀了自己,他只是有一种畏惧。说到底,岑非鱼出身帝王家,总是会令邢一善这个,从魏武帝的时候活过来的老人,感到无法接近,感到畏惧。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茶杯捡起来,道:“非是老头子刁难你们,确实是有所考虑。”

白马哄好了岑非鱼,又来哄邢一善。

邢一善惊魂稍定,不再拐弯抹角,对白马说:“你要找的药材,一共有五样。俱在我十二连环坞中,但少有人知。”

他列举了五味白马从未听过的药材——

其一,朝夕梦回草,在溯回坞。

其二,晨昏水月练,在净月坞。

其三,明灭山河气,在归宁坞。

其四,虚实明王羽,在为羽坞。

其五,长短万年木,在樟珂坞。

施水瑶与徐弃尘相视一眼,提出质疑:“邢老大,我们在十二连环坞中数十年,可从未听过这些劳什子药材。

岑非鱼亦不知,疑惑道:“若你所言真是药材,则必然是《本草》或《药经》上有记载的,你不过换了个名字,不愿让我们轻易寻得。”

邢一善摇头道:“非也,我既已对你们坦诚布公,必定再无隐瞒。这几味药材,世上独有一份,自然无有记载——是我师父炼制出的东西。”

“那就是你的东西。”岑非鱼笃定道,“你让人找来就是了,钱不是问题。”

邢一善唉声叹气,道:“我师父临终时,把这五味药材,分与我、吴琼水、宁山河、杨雨怀跟何不同那混蛋。朝夕梦回草在我手上,故而白马需要寻找其余四味。可吴琼水他们拿这些药当传家宝,哪里肯轻易示人?若想集齐,难上加难。”

岑非鱼仍然怀疑,问:“必须用这几味药?用了一定能治好他?”

邢一善:“我师父医圣的名声,你不会不知。有了这五种药,我不说治好白马,但保住他这条性命,必不在话下。”

岑非鱼想了数个法子,譬如万金或十万金一味药,譬如把他手下的兄弟们叫来洗劫连环坞,或者他亲自前往一个个挑了这些坞主。

凡此种种,均被邢一善否决了——那几位坞主将药材视为至宝,来硬的说不定会玉石俱焚。他说了最后的话,道:“白马是赵家后人,虎父无犬子。退一万步来说,你若连这几味药材都找不来,那我把他们花在你身上,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