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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704 字 3个月前

颊绯红。

儿时,他也常常盼望着一个江湖侠客突然杀进匈奴大营,救自己于危难,怜悯自己的遭遇,愤而不平为自己报仇。可随着年岁增长,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他逐渐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只敢依靠自己,不敢依仗别人,即使对方是岑非鱼,是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他永远记得周望舒的那句话:“大丈夫生于世,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

他身体有过残缺,虽然岑非鱼说他没有大碍,但白马心里总是有些阴影的。而且他的武学修为不高,总不能连气节都没有。他不愿让岑非鱼为自己出头,也是因为不愿让别人认为自己以色侍人,出卖尊严。

第69章刀割

岑非鱼径直行至东厢房外,门也不敲便走了进去,见周望舒与檀青坐在各自的床上,神情庄严肃穆,如道士打坐一般。

周望舒正在讲道家调息的法门,道:“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檀青长在鲜卑,所学皆是汉国传去的儒术,一时间很难弄懂玄妙的《道德经》,便问他:“什么精?”

周望舒猝不及防听到这样一个问题,想了半天,答:“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曰道。”

“原来是道精。”檀青仿佛开悟一般点点头,这才注意到门边站着个人。他被岑非鱼看得发毛,连忙起身招呼,“二爷来了。”

檀青自己心里想着周望舒,便觉得别人亦是如此,一时不注意,又问了蠢问题,道:“二爷这么晚过来,是要和先生睡觉?”

岑非鱼却没有消遣檀青,而是直接问周望舒要疗伤药。

檀青担忧地望向对门,见岑非鱼举着托盘,一脚踹开门,反手把门摔上。真气振断了挂在房门上的铜锁,一堆碎铜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他不禁摇头叹息:二爷恁生猛!亦不知白马是幸或不幸。

周望舒前推一掌,用真气把门阖上,继续说:“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岑非鱼脚踏风火轮似地冲进房中,径直走到榻前,发现白马已不知所踪。

“白马?”他浓眉紧拧,面上神色骤变,用猎鹰般的目光扫视四周,却都不见白马踪影。许是太过紧张,他仿佛一只竖起锋利棘刺的箭猪,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甚至于每一根眉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柘析白马!”

“你喊什么?”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白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岑非鱼猛然转身,一脚踢开屏风,见白马正泡在浴桶中,自水下探出脑袋。

水雾升腾,白马赤发散在水中,皮肤被熏得微红,满脸都是晶亮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