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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七六二 1761 字 3个月前

“剥”的一声,茶碗裂成两半。

他走出房门,随手将粗陶碎片扔掉,“况且为何事事都要上报与你?你是我什么人?”岑非鱼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什么,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檀青满头大汗,扛着一杆银枪,边走边擦汗,见岑非鱼走来,便笑着打了个招呼:“二爷,这么早就出去玩儿了?”

谁知岑非鱼径直向前,将他撞得一个趔趄,并淡淡地说了句,“枪不是拿来唱大戏的。”

岑非鱼平日里胡话说得多,檀青并不感到意外,高高兴兴地走到厢房里,只见房中一地狼藉,周望舒背对房门跪在地上。

檀青不敢贸然闯入,试探性地问了句:“二爷又怎么了?”他说着话,整个人不自觉地踮起脚,想要偷偷看一眼周望舒的侧脸。

周望舒将茶碗的碎片叠在一起,放在案几上,“他动怒了。”

檀青安慰道:“我看二爷十分平静,并不像生气的模样。”

周望舒叹了口气,道:“十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样,一句话不说,眼神也是平静的,夜闯深宫时如此,浴血拼杀时如此,入山剃度时亦如此。道不同,他其实从未把我当成兄弟……算了,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檀青:“七月二日。”

周望舒的话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檀青还未能消化,便听他说:“你学得太慢了,我们手上没有符节佐证,你至少要将整套枪法和心法都学会,还有东西要背。自今日起,你须得昼夜不停地练。”

符节是什么?檀青一头雾水,但既是周望舒说的话,他自然点头答应,又跑走了。

泰熙三年七月二日,夜,青山如是楼。

“晦气晦气晦气!真他……晦气!”白马摔上上门,跑回房间后鞋也不换,直接窝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住。

狭小的厢房中没有灯火,若有,则可以看见,被子以冰凉柔滑的锦缎作面,乃是岑非鱼趁白马熟睡时,偷偷为他换上的。

此刻,白马躲在这床被子里哭,心里莫名地觉得格外的难过。他在黑暗中一抽一抽地抖动,像是一头受伤的幼犬,正在暗自舔舐自己的伤口——他确实受伤了,胸口和臀瓣都在火辣辣地发疼。

被子里不断传出压抑的喘息和轻哼。

过不多久,白马忽然掀开被单。他以膝盖支撑自身,弓着背趴在床上,侧脸贴着枕头,面向西侧那扇打开的窗户,让夜风吹拂自己的面颊。他的脸颊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潮红,如春水般的碧色双眸中,倒映着漆黑的夜空和冷月银辉,透出无穷无尽的悲凉,在这悲凉的愤懑中,燃烧的欲火和怒火,都变成了一团冷火。

夜风忽起忽停,窗扉便带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晃。白马神思渐渐恍惚,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今日遭遇。

尾注:

捋了一个辈分关系wx4.sinaimg./large/96f34300gy1fdtdrk1cr8j2118

第55章寻仇

昨夜三更,御道上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岑非鱼背着白马,抄小路跑上浮桥。天水俱是一片漆黑,唯有一弯新月明黄,白马在岑非鱼的苍凉悲歌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