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一看,确是我爸的笔迹,上面只有一行字:小东,村小学要重建了,刘校长对咱家有恩,你要是有闲钱,就出些吧,省得人家说我们老程家人忘本。
我苦笑了一下,这条子肯定是林伯逼我爸写的,否则我爸一定会选择给我打电话。唉,条子政治都用在两父子身上了,真***中国特色。我把纸条折起收好,对望眼欲穿的林伯道:“这样吧,林伯,我出十一万,你看怎么样?”
林伯听后狂喜,连连道:“行,行,小东啊,你可真是、真是”林伯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了看他,又苦笑了一下。为什么我不直接出十三万呢,因为我做事有个原则,即使是帮助他人,也要留有余地。此外,学校那些说不清道不白的三角债我可以不管,但县教育局已经批了的钱,总不该我替他省了吧。
就这样,我记下了学校的帐号,并保证次日就打款,林伯终于欢天喜地地走了。虽然我对林伯极其不爽,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更为了我父母在村里的面子,我还是给他买了一袋面和其他一些日常用品,又花一百五十块钱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了回去。
林伯使命完成,功成而退,自己又满载而归,高兴得呵呵直乐,嘴都瓢了。
四天后,我接到对我恩重如山的刘洪生校长的电话,他说继我的款后,县教育局的款也已基本到位,让我第二天回去参加新校开工奠基仪式,我当即表示拒绝。但他说,让我回去,不是为了虚名,而是为了学校那些孩子,他想让孩子们知道,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做个好人,才能更多地帮助别人。无奈之下,我答应了。事隔多年,刘校长的大恩我尚未报答,他的话,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次日一早,我独自驾车驶上还乡的路途。快出城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居然是谢竹缨,自从品脚那晚后,她就跟蒸发了似的,一个多星期没消息,现在居然大清早的打来电话,真是奇怪!我摇了摇头,接通了电话:“竹缨,一周多没见了,你还好吧,大清早的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嘻嘻,当然是好事儿喽?”
“呵呵,你能有什么好”我一句话没说完,路旁忽然蹿出一个人,对着我的车子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