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很多尸体......你快走。”
“我快走?为什么要走?走去哪里?”
林子御又用银针刺入了对方下颚,方迭痛得紧紧抓住了花无信的手,口齿却变得清晰多了:“他们要......来这里......危险......快逃......”
“谁们要来?”
“我不是......何钧之子......只是他们养的......工具......赏金盟与他合谋十年......意图谋反......”对方喘着气道,“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变成这样......他们......已经来了。”
花无信终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赏金盟用了十年的时间,制造了一批僵尸大军?”
“对,你快逃.....不然......来不及了。”
“你来林家,就是为了警告我吗?”花无信声音干哑的道。
方迭点点头,僵硬着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我一直......记得你的味道......”一旦变成这种怪物,不仅力气大于常人,嗅觉也会变得格外灵敏。然而当他从僵尸大军中逃出来,不远千里寻到林家时,最后那点神智已经被兽性吞噬了。
“我去通知大家。”林子御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是......你相公?”方迭被点中穴道时听到过林母的话,自然也就记住了。
花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
“他喜欢你。”方迭笑了笑,露出两颗森白的獠牙,“你们...好好活着......”
“师父,你别想太多。他是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
对方摇了摇头:“治好了......也是怪物......”他望着花无信腰间的佩剑道,“记得......蝶恋花吗?”
“记得。”
“帮我解......铁锁......教你......最后一式。”
落红有情,香魂不住,谁为当年春风误?茧破蝶飞,剑断花舞,红颜凋尽芳心苦。
阴暗的地窖里,寒光如绽,剑影如飞。招招式式都暗藏杀机,动作却看起来极尽柔情,如同情人间略带激烈的爱抚。
花无信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他还以为这个节骨眼儿上,方迭要兽性大发的在床上教他最后一式,没想到还真是剑招。
蝶恋花的最后一式他始终未学到,时隔十年,如今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然而就在低头走神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
黑如墨汁的血液顺着倒转的剑柄往下淌,一点一滴,皆打在心上。
方迭踉跄着跪倒,苦笑了一声。
哪有什么最后一式?如果真有,便叫蝶陨。
花无信仿佛被兜头一盆热蜡凝固在地上,直到对方倒下,才如同被人一巴掌掴醒,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方迭我草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