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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邱景岳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他这件事怎么回事的时候。

邱景岳问他话时,看上去脸色并不太好,他被领导催赶着写一项重大的基金,据说是连续好几天不能睡觉,刚写好,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许存道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出的谣言,我只是帮他固定了一下片子。”

邱景岳的烟灰缸里扎满烟屁股,问明学生和这件事无关之后,他就说:“那你先回去吧。”

在楼道时许存道碰见了去见过自己老板季师益的郭榷,郭榷对他说:“邱教授好惨,领导又借这事儿整他了,说要是不拿出个交代,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存道没说话。

他记得那天天气很不好,先是闷热到汗如雨下,然后累积起厚重的乌云,然后闪电了,打雷了,下雨了。

许存道也不知怎么走到那条路上的,就像他不知怎么走在现在的这条路上。

曾以为是一马平川,走近了发现荆棘丛生,没有回头路,还不让穿鞋走过。

许存道在雨下来的时候有些困惑。故乡很少这样的雨,就算是酷暑。下雨前,会刮风,而不是平地起了那么厚的云。

这里的夏天,三天两头电闪雷鸣。

雨从头上浇下来,模糊了视线,许存道想起初恋的女朋友有一次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说的:“听说人的命运在出身就被两样东西决定了,一是性别,二是家世。到哪儿都变不了。你觉得呢,存道?”

当时的自己说:“命运是在自己手中的。”

在一年之后,就因为她说的二而失去了她。

他以前觉得工作做得足够好的话,谁也没办法找他的茬儿,看来也许不是这样。

有的时候,人不必犯错,只要他人希望你是错的,你就是错的。

他想着这些时,被人拉扯住了。然后被拉着快步地跑到天桥下。

他惊讶地发现那个人是他的师弟。淋得全身都是水,有些长的头发完全被打湿了,贴在额头上,有些土气的眼镜上也都是水花,笨拙地用袖子擦着他的脸,结结巴巴的对他说:“淋淋雨会感冒的。”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硬要形容的话,味道是酸的,是苦的,是疼的,占满了所有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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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种心情醒来的许存道回想起来,觉得不对的可能是他。上初中之后,许存得已经不依赖他了。记忆中抓着他衣角的孩子其实从来都没有超过十三岁。他擅自在梦境中怀念那种